顾风檐一直喊着疼,霍端心疼的鼻子泛酸,特别恨自己,若不是他,阿檐不会受这种苦。
终于到了村口,梁成则正好在家,看了一番,却说无大碍,只是要生了,需赶快送到县里去。
所幸县里稳公已经请好了,霍端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顾风檐回了县里。
回去的及时……稳公跟着几个哥儿进房间。
这段时间霍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
满天神佛,西方如来求了个遍,只希望阿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门开的那刻,他汗湿满身,犹如水里蹚过一趟。
众人满面笑意,贺他喜得贵子。
“阿檐呢?他怎么样?”他打断,抓着一人询问,嗓音沙哑颤抖。
稳公笑了笑,“好着呢,你进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霍端已经冲了进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奶香味。
一个哥儿照料着顾风檐,简简已经洗干净了,裹在襁褓里小小一团,睡在顾风檐旁边,乍着小手哭。
哥儿哄着简简,附身给顾风檐看孩子。
见他进来了,便笑了笑把孩子放下出去了。
霍端几步冲到床边,哽咽道:“阿檐,还痛不痛?”
顾风檐非常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抬手摸他脸,摇头笑了笑,“当爹爹的人了,怎么还要哭鼻子?”
“没哭,你吓死我了。”他抽了抽鼻子,吻顾风檐手背。
“没哭,没哭……”顾风檐勾唇,抬手把简简圈了过来,“看过简简了没?”
霍端摇摇头,才敢把简简抱在怀里。
软软的像是云的重量,小小的一团,又红又皱,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阿檐那么漂亮。
简简半睁的眼睛看他,小手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