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老嬷嬷从胡蝶手中接过一枚银锭，放在嘴里咬了咬，笑道：“香云姑娘时常惦念你呢！她昨晚上还说，她要做清倌，一直等着那位……那位名字叫什么来着？”

胡蝶心有灵犀地笑道：“柳明岫？”

“对对对！就是那位柳秀才！”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声有色地笑道：“香云姑娘对他茶饭不思，饱尝相思之苦呀！连平时馆里最爱看的演奏也不要看了。她每天窝在屋子里，要么就是一个人弹琴要么就是唉声叹气，说什么命运不济……”

胡蝶赶紧打住她：“好了！我们知道了！香云姑娘自然是好的。”

柳明岫却是大受震动，表情万分激动地问道：“香云她……真的想我至深？”

老嬷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惜香云已经是春风馆的人了。要不然我肯定让你们双宿双叉飞，做一对人世间最快活的鸳鸯。”

柳明岫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浑身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太过惊喜激动。还是被歌姬香云的所谓情深吓得手足无措。

“别磨嘴皮子功夫啦！赶紧送柳秀才上楼，直接送他去香云的房里吧。”胡蝶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这是定金，过两天我再来给你结算。”

“好说好说！胡小姐向来出手大方，咱们馆里的姑娘家都是欢喜得紧呢。”老嬷嬷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带着一脸震惊的柳明岫上了楼。

柳明岫似乎有点难以回神，上了楼，拐弯的时候，他迎面差点撞到一个男客人。

那男客人忍不住骂道：“哪来的穷秀才！走路不长眼么？”

柳明岫也是有脾气的，正要下意识地回骂，却见旁边的雅阁窗户突然打开，露出香云那张愁云惨淡却是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的俏脸。

“柳公子！”香云隔窗相望，满脸惊喜过望。

柳明岫再次浑身一震，沉浸在才子佳人的美梦中，一时难以醒过来。

“快进来！我等你好久啦！”香云掏出锦帕，冲着柳明岫柔柔地挥舞起来。

方才那位男客人难得看到香云露脸，他也是春风馆的老主顾了。此时见识到如此楚楚风姿的美娇娘，他立即腆着脸笑道：“香云是吧？今晚陪我吧？”

香云立即怒目而视：“抱歉！我是柳秀才的人！”

“你！真是不知好歹！跟着这个穷酸秀才，能有什么前途？”那位男客人怒道。

“我，我就是喜欢柳秀才，别的男人，我不要。”香云羞羞答答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