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这才伸手打起帘帐，踩着优雅的莲花小碎步，慢悠悠地走到青王跟前。

青王穿着休闲的袍服，神色晦暗不明，旁边开着一扇巨大的檀木窗子，有一缕缕碎金色阳光从窗口洒落进来，在空气中像金鱼一样恣意地飘来飘去。

“抬起头来！”青王长得高大英俊，虽然有点上了年纪，却依旧富有魅力。

胡蝶立即听话地抬起头来，摆出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样。

青王仔细盯着胡蝶，打量一番之后，他起身走到窗边，窗边摆着一只红木花架，花架上摆着一盆即将枯萎的君子兰。

“昨晚上，你变的戏法很有意思。我现在要你再试一次。”

“王君的意思是……”胡蝶故作不解。

“这盆君子兰，王后养了足足十二年，但是王后离开之后，这盆君子兰渐渐枯萎，孤命令花匠重新培植，却是无计可施。现在遇到你，孤想试一试。”

胡蝶斟酌一番，笑道：“王君这是……睹物思人？还是……怜惜这盆花？”

青王眯了眯狭长的双眸，笑道：“孤整天忙于国事，做不来睹物思人这种事。怜惜，孤已经很久没有怜惜过谁了。”

胡蝶配合一般笑道：“那么，王君只是对我的变戏法感兴趣咯？”

青王双手负立，站在窗口的阳光与阴影之中，身姿岿然，带着一种奇特的庄重感。

青王没有回话，应该算是一种默认？

揣摩心思，是应付上位者的必要技巧之一。

于是胡蝶悄悄地祭出牡丹魂，这个金手指真是实用，原本胡蝶觉得牡丹魂有点鸡肋，但是万万没有料到，它居然真的可以派上用场。

牡丹魂，号令百花，春光返照。

只见君子兰缓缓地将绿叶舒展开来，然后一抹苍翠的绿意跃然而起，绿叶围拱之中，一朵形状雅致的温红色兰花慢慢地结出花苞，然后花苞一点点绽放。

就跟真的变戏法一般。

青王安静地盯着这一幕，直到这盆君子兰重获生机，重新长出绿叶，开出鲜花。

胡蝶也是保持安静，并没有刻意卖弄或者炫耀金手指的意思。

等了好半晌，青王才口气古怪地回道：“今晚你留在宫中。”

“诶？王君的意思是，要将民女留下来？做什么呢？”胡蝶的反应居然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