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帐子人顿时站了起来,面色严肃。
秦楚看着这位士兵快速问道:“来了多少人?周围有没有埋伏?探子派出去了没有?”
问到这,士兵脸色却古怪了起来:“人……倒不多,估摸着也就不到万人,据先前安排在外面的探子传信,四面也没有埋伏。”
秦楚又问:“那攻城的器械带了吗?”
“没有……”士兵摇头。
这一串问题听下来,其余将领面露狐疑:“那他们来干什么的?”
士兵更忐忑了,他道:“就……匈奴的将领站了出来,正在城门前叫阵。”
叫个鬼的阵。
平时开打哪儿还那么讲究,还不是见面就兵刃相向。
实在弄不懂这个匈奴人是在搞什么,秦楚转头看了一眼,只道:“上去看看。”
还没站上城墙,秦楚就瞥见了城门前的状况。
近万名气势汹汹的匈奴士兵围在城外,他们分裂几阵,看起来并不算太过规整,但是却像草原上捕猎的狼群一样,自由又联系紧密。
后面是几队骑兵,步兵的数量很少。前方是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最前面则是一排严密防守的盾牌,弓箭的箭锋在盾牌的缝隙里闪闪发光。
这些士兵一个个身高体壮,浑身都散发着血腥气,显然是一场场战役中拼下来的幸存者。
“这些草原上的士兵早就习惯了四处征战,一个个经验丰富,不是我们能比的。”
大将军忍不住叹了口气,秦楚没答话,视线继续往前移。
在这群气势惊人的士兵前方,还站着一个人。
他脱离了盾牌的守护,就这样大剌剌的站在队伍前方,毫不在意地将自己暴露在了城墙上的弓箭手面前。
他身下骑着一匹黑马,浑身皮毛漆黑,只有额前有一撮白毛。
这匹马很高,比后面骑兵身下的马匹都高大了一圈。坐在这样一匹雄壮的马上,一般会衬得人稍显矮小。
但马上的人并没有。
这人身上的铠甲有些破旧,头发也没有好好束着,总有些发丝不羁的支棱着。
他显然丝毫不在意这些细节,就这样坐在马上,站在仓青州的城门前,有一下没一下啃着手里的青果。
两军对峙,四周一片寂静,拉开了弓的弓箭手们甚至连呼吸都收敛了。
于是城门前的寂静中,只能听到那人啃咬果子时清脆的“咔嚓”声。
被几千只箭矢就这样指着,这人却吃得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