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张看了他一眼:“如果没有这些奇怪的事，我大概会更开心。”

黑无常干笑了几声。

他又认真的说道:“虽然这么说，但您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方张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给自己带高帽子。

黑无常也听话，并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不过接着说的话，就有点让方张不明所以。

“你最近吃饭如何？”

“还行吧。”方张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吨了几口，黑无常这幅想找人聊天的架势成功让她的瞌睡虫跑了。

不过大半夜的问人吃饭这问题真的太奇怪了。

“不，或许可以说挺好。”方张改了口，毕竟万星最近特别热衷于投喂她。

还自己做了不少小零食。

“那就好。”黑无常点点头。

“你找我真的没事吗？”

方张眼睛瓦亮，她看着黑无常:“我们两个可没什么交情，大半夜的拉家常真的有些生硬。”

他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他看着方张的眼神还有些怀念:“虽然说一世结束，就代表着许多关系结束，但看到您这样子，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方张头皮突然有些发麻，黑无常话里有话，尤其是她似乎还察觉到了一丝怨妇情绪。

“难得的跟您独处，我跟您说个故事吧。”

黑无常的某一世，是一个山村少女。

有一天，她的村子来了一个男孩。男孩跟她差不多年岁，长得比村子里的人都好看，虽然是个孤儿，但一开始，不少人家想让他当女婿。

可他太穷了，穷的勉强糊口，三天五日的去山林里，然后带点野菜回来，连个兔子都打不着。

那一世是少女的黑无常，不但不受家里重视，父母还想把她卖个好价钱，给儿子娶媳妇。

少女不从，但被卖给的那户人上门硬抢，从山上回来的男人救了她。

当着全村人的面，他甩出一兜银子，替少女解决了那户人。

后来，已成为男人媳妇的女孩问过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那时间她才知道，男人其实经常在山里打到大货，都拿出去卖了。

男人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但他并不挚爱女孩。

没过几年，世道乱了。男人去打仗，临走的时候告诉她，不必等他，自行选择自己的幸福。但如果她要等他，等他凯旋归来便送她一场风光婚礼。

五年后，男人荣耀归来，女孩在那个小屋子里等来了他，等来了那个约定。

新皇为他的大将军赐了不少美貌女人，但大将军只守着他无法生育的糟糠之妻过着平静的生活。

当时多少人艳羡女孩。

大将军三十几岁正值壮年的时候，身体突然极速衰弱，连把剑都拿不起来了。

他卸了职位交了兵权，带着妻子找了个山水不错的地方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