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忍不住莞尔一笑：“殿下，你想必是难得出门，其实我这样的真性情，也会讨人嫌。”

“哦？”太子立刻洗耳恭听。

“比如我家王爷，就是一直将我当成小宠物，稍有不顺心，就会欺负我呢。”

太子被凌霄故作苦恼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温声软语地劝道：“九王爷战功彪炳，私底下应该是个极为严肃冷酷的性子。像你这般如水温柔的妖国公主，自然会被他……”

太子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他难得跟宫外的年轻女子打交道。

也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对方，或者惹得对方花颜失色。

凌霄耸了耸秀丽的眉峰，不动声色地笑道：“殿下居然以为我温柔似水？那真是……”

太子闻弦而知雅意，笑道：“原来是我看走眼了。”

凌霄收起棋龛和棋盘，这时，小僧侣送来清淡素雅的斋饭。

红豆粥，荠菜饼。

马兰头春卷。

桂花酥。

凌霄便主动邀请太子荣黎，相对而坐，安静地用了一顿斋饭。

饭毕，两人一起在大觉寺的后院里闲逛一圈，遇到碑林和崖刻之类的名胜古迹，太子荣黎就会轻声细语地替凌霄解说。

两人相谈甚欢。

直到日暮西斜，群山沉寂，倦鸟还巢，旅人思归。

凌霄准备下山，太子荣黎也带着侍从小五一起跟在后面。

“殿下，出行注意安全。”

凌霄瞧得出来，这个侍从小五脚步利索，虽然干活精明，却不是什么厉害的练家子。

万一遇到什么事，他怎么保护自家主子呢?

很奇怪，太子荣黎居然听懂了凌霄的言外之意。

“小五熟悉我平时的起居，而且不会多嘴，十分乖巧，我用着比较顺心。”

“我每次出门游玩，都会乔装打扮一番，京城中，其实很少有人能够辨认出来。”

“之前你突然认出我的身份，小五还觉得惊诧不已呢！”

凌霄仔细观察一番，果然，太子荣黎穿着一袭常服，看起来很朴素，很寻常。

如果忽略他的病容和过分秀丽的长相，他看起来就跟寻常的富家公子差不多。

凌霄点到即止，并未多管闲事。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下山的时候，凌霄特地将脚程放慢，为的就是配合太子荣黎的速度，免得将他甩在背后。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