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诺澜一起出门，在楼梯上遇到那个中年女仆。

丽莎手中拎着一大袋新鲜面包和新鲜采购的蔬菜水果，看到诺澜沿着楼梯走下来，丽莎急忙跟诺澜行了一礼。

诺澜不冷不热地点点头，示意一下。

然后诺澜亲自驾车，凌霄坐在他的黑色轿车上。两人一路上闲聊，话题总是绕不开威尔。

顺利来到松子街二十八号，凌霄下了车，诺澜打开车窗，笑道：“你去吧！刚才我在军部大楼跟威尔吵了一架，他现在不太愿意看到我。”

凌霄微微颔首，然后踩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威尔居住的楼房里。

之前威尔给了她一把钥匙，凌霄掏出钥匙，利落地打开大门。

客厅里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烟味。

凌霄仔细扫了一眼，就见客厅茶几的烟缸里丢了十几只烟头，烟头已经燃烧完毕，在透明色的镂花烟缸里安静地躺着，散发出一股莫名的烦闷之意。

威尔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看起来跟诺澜一样，透着那么一点闷闷不乐的意思。

“威尔。”凌霄跟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呐粹？你应该很清楚，呐粹军团是元首的野心，你要变成元首手中的一把利刃么？”

这话一针见血，顿时将威尔惊到了。

威尔抬起手腕，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回道：“你怎么也来劝诫我？是不是诺澜告诉你的？”

凌霄拣了威尔身边的沙发位置坐下，笑道：“怎么？你不相信诺澜？”

威尔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胸口突然发出沉闷的笑声，像是一种自嘲：“现在柏林这边很多军官选择了加入呐粹阵营，因为元首给我们画了一张大饼。”

“也许画饼充饥是不对的。但是对于迷茫而又颓靡的德国军队来说，元首就是一剂强心针。”

凌霄沉默地盯着威尔。

她很想告诉他，一旦加入呐粹阵营，战争失败之后，他和那些昔日狂躁不安的呐粹军人一样，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然后被判死刑，成为国际社会一致批判惩罚的罪人。

但是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凌霄沉默片刻，直到威尔将手中的香烟抽完，然后直接将烟头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番？你加入呐粹军团，无非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获得元首的赏识。其实你待在国防军的部队里，接受战争的磨炼，也是一样的效果。”

威尔甩了甩微微僵硬的手腕，侧过身来，与凌霄对视：“你为什么会这样思考问题？”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凌霄眯了眯清艳的美眸，笑道：“当然是替你着想，担心你将来的前途。”

威尔突然倾身上前，伸出强健的手臂一把搂住凌霄纤细的腰肢，笑道：“你如果真的担心我。不如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