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这些银子傍身,想必裴峥去了南方之后不会过得太难。
郭丹溪对裴峥拳拳爱心,日月可昭。
裴峥倒是十分爽快,收下这些父亲生前替自己暗中储备的银票,他跟郭丹溪简单地聊了几句。
“师傅,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后宫发生什么大事?”
郭丹溪早不给,晚不给,偏偏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将裴原遗留的财产交给裴峥这个唯一的子嗣,想必是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大事。
郭丹溪原本不打算回应,但是裴峥十分巧妙地提起这个话题:“师傅!我跟你学了十年医术,不说精通,至少也是能看懂脉象的。”
郭丹溪蓦地心中一沉,故作不悦地回道:“裴峥!你忘了你母亲临死的时候怎么告诫你的?这辈子你不能掺和朝堂之争!”
裴峥摇摇头,笃定地回道:“师傅,前些日子你去了一趟后宫,皇帝虽然贬斥你,但是在大兴国,你的医术堪称一绝,如果连你都束手无策的病情,想必这天下也没有第二人可以将他治愈。”
郭丹溪微微恍然,像是看到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裴家独子,那个居庙堂之高的裴家大才子。
裴峥再次恭敬地给郭丹溪弯腰鞠躬,行礼之后,笑道:“师傅!如你所愿,我会即日启程去南方老家避难。”
郭丹溪顿时暗暗松了口气,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他满目忧伤地盯着裴峥,这孩子有点锋芒毕露的迹象,在这种皇权至上的社会里,没有合适的社会背景是很难存活下去的。
十五年前,裴原获罪,最终沦为皇权之争的牺牲品。
十五年后,等裴家独子长大成人,郭丹溪身为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杏林圣医,自然是不希望裴峥这个孩子步上他父亲的后尘。
聊天结束,裴峥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开始一件件收拾行囊,他的私人物品不算多,唯独一件小孩子玩的陶泥玩偶,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自己的行李中。
此时,凌霄回到侍郎府中。
母亲张爱菊正在隔壁的花厅里给她挑选衣料,准备给她裁剪衣服。
凌霄跟张爱菊打了个招呼,张爱菊示意那几个丫鬟将衣料收起来,她自己拿着一本京城时下流行的衣裳花样,递给凌霄过目。
“你自己挑几件,我让锦衣坊的女红给你做。”
凌霄对这种活儿不感兴趣,随意地翻开,随意地挑了几个式样,张爱菊看到她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便调侃道:“你呀!古人都说女大十八变,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越活越回去了?”
凌霄微微蹙眉:“娘!我这是替你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