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秋末已渐生了寒意,西溪湿地的温度又更低几分。
她衣裳单薄,在瑟瑟寒风中抱紧了那件风衣,踩在破碎的树影上,走入了悦榕庄。
风衣上残留的雪松味道,和空气里清新的草木香气融为一体。
朱萸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来还衣服的最后一个理由——
他的古龙水,味道蛮好闻。
孟续的电棍依旧不依不饶地顶在郭雁晖的腰间。
“进去。”孟续移开了移门,打着喷嚏指挥郭雁晖,“进去再说。”
郭雁晖骂完了发泄的话,又沉下气来,劝孟续道:“别闹了,你先把电棍放下。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慢慢谈。”
话语里还带着一些略带嘲谑的温和,仿佛是在劝一个偷穿爸爸衬衫的小孩赶紧把衬衫脱了。
孟续被他一激,气得不行:“电棍是真的!我这次是来真的!”
没想到郭雁晖下一句更让他吐血:“我知道,我是怕你把你自己电到了。”
“……”
“这玩意儿不会质量不行,漏电吧?你要不还是先放下吧?”
“闭嘴!我叫你进去。”孟续用力推他的背,“给我进去!”
郭雁晖顺着惯性朝前走了一步,大半个身子都挤进了半敞开的门。他暗暗觑了一眼身后的孟续,瞅准了时机,极快地反手将门反推回来,夹住了孟续顶在他腰部的手。
“嗷!”
孟续失声痛嚎,电棍脱手而出,被郭雁晖眼疾手快接住。
他赶紧松开压着门的手,拉着痛到飙泪的孟续进门。
别墅客厅里,光线大炽。
郭雁晖给龇牙咧嘴的孟续边涂抹着云南白药,边听孟续咬牙切齿骂他:“fuck!你他妈还是人吗!你下手真他妈毒!”
“放屁,我收了力的,你皮都没破,叫个鬼。”郭雁晖喷完了药,将药搁回茶几,又取来贴膏,替孟续贴上,“都叫你别玩了。”
“谁跟你玩了?”孟续朝他吼,“我来之前,已经和所有人保证过,一定会把你带回纽约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把你电晕扔上飞机,我也一定会做到的。要不是你出尔反尔,我至于吗!”
“感恩节就这么重要?”
“感恩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活着!”孟续激动得站起来吼他,“你的腿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都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了,你还想再去阿拉斯加飞!你以为你有九条命吗!”
郭雁晖听着就笑出声来,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说的和真的似的。阿拉斯加?那种地方,两年前的我都飞不来,更何况现在?别成天想七想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