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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燃 兔子撩月 1815 字 1天前

“还能有哪个?”郭阡扯着唇角自嘲,“除了我老子,这世上谁还有这个本事,能欺负得了我?”

朱鱼不敢再多问。

郭阡的手是消停不了的。他不怕疼,却怕痒。心里虽晓得不能再去抓身上的鞭伤,还是趁朱鱼去做吃食时,狠狠抓了几道。

用力用的是不留余地的死劲儿,乃至把背上完好的肌肤也抓出了血道子,被端吃食来的朱鱼一眼识破,气恼道:“你又偷挠了!”

初时他还想扯谎抵赖,后来抵赖不过,她以防他再作乱,干脆半哄半骗,用绳索捆绑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洋洋得意道:“看你还怎么挠。”

郭阡就这么被羁在她船上。

一日三餐他是被她好吃好伺候的,伤口也是被她小心在打理的,只是一日一动不动地在她床上趴着,委实无趣。

无趣了,他自然也想寻点乐子。

教她以钢笔习字,便是他的“乐子”之一,只因那时她会短暂替他松绑。

但今日她发觉他趁习字时,又偷挠了伤处,挠破了一道快结好的痂皮,令她恼羞成怒,当即又捆了他的手,不再让他教她用钢笔写。

这日的字,他是信手随意摘的词,她尔后临摹时,才发觉他在“吴盐胜雪”和“锦幄初温”中漏写了一句。

犀飞利金笔落在“雪”字上,顿了好久。

墨迹洇开,被郭阡察觉,看出了端倪。

他让她给他松绑,替她补上那五个字,她却不依:“这首诗我是背过的,我晓得漏的那半句是什么,用不着你这双金尊玉贵的手。”

说话时,她侧转过脸,目光恻恻落在他手间的绳索上,显然是怀疑他是要借这个缘由让她再解开绳索。

他那时勉强忍住了,未告诉她,这是首词,不是诗。

而她生他闷气,从黄昏生到夜里头。宁肯守着半首残词瞎琢磨,也不肯问他一句答案。

郭阡被晾到月上枝头,还被没收了晚饭,先一步败下阵来,同她服软认错,要替她补上这半副残词。

但他在她这儿已然毫无信用可言。她再也不肯信他的鬼话,对他冷眼相待,不睬他一眼。

捱到夜半,他困意已浓,受不了她桌案前那盏明晃晃的灯,看她大有一种想不出来就耗一夜的执拗架势,戏谑地喊她作傻子,催她去睡。

见她岿然不动,他忍不住又劝她一遍:“你睡罢,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的,何必为难自己呢?我做人就从来不为难自己,该怎么畅快就怎么来。”

“你畅快?”与他日日相对,她脾气坏了不少,说话也难免刻薄,“你背被人抽成这样,每日在我船上叫苦连天的,你还畅快得起来?”

一句话戳中郭阡软肋。

他面色煞白,背过身去,紧闭上了眼。

朱鱼话一出口,就懊恼了,搁下笔,站起身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