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他车后座放的那捆鱼线,更用力地卡紧骆子轩的喉口:“我再问你一遍,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骆子轩只是笑,笑声越来越瘆人:“你找不到她的,你永远也找不到她的!永远也不!永远!”
郭雁晖不和他废话,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又搜了一遍他的身,找到了他的房卡。
他立刻开了卫生间的门,叫乔慧琦过来:“你去他房间里找找,看朱萸在不在。”
“好,我现在就去。”乔慧琦立即出了门,奔向骆子轩的房间。
郭雁晖回到卫生间,睨了一眼骆子轩,拧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给水池放水。
水蓄满了整个池子没多久,乔慧琦就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告诉他:“没有,每个角落我都找过了,没有朱萸。”
听见她这样说,骆子轩笑得更疯狂了,上气不接下气:“你找不到她的,永远都不能!”
郭雁晖一掌就把他的头摁进水池里,池水满溢出来,飞溅在他的身上。
骆子轩在水里剧烈挣扎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却被他往下又深摁一分。
乔慧琦有点看傻了眼,直到郭雁晖叫她,她才回过神来:“你再回他房间,检查一遍他所有鞋子,看看有没有哪双鞋底上还有雪泥或者雪水。”
“……喔。”她应了一声,走之前叮嘱他,“郭……郭雁晖……你可别下死手,要真把他弄残弄伤了……”
“我有分寸,”说着,他把骆子轩的脑袋拎起来,往洗手台上一扔,砸得台面重重一响,“你放心。”
乔慧琦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出门了。
骆子轩像被捞上岸的鱼,垂死挣扎着大口大口吸着氧气。
郭雁晖没让他喘息很久,把他的脑袋往洗手池里硬扳过去,在他后脑勺刚触及水面时,又沉声问他一遍:“你到底说不说?!”
满脸水渍的骆子轩只是无所畏惧地笑:“你来啊!再来啊!反正你是撬不开我的嘴的。”
二话不说,郭雁晖掌心发了死劲,再一次将他深深摁进水里。
……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被再一次甩上洗手台的骆子轩已经面色发白,嘴唇乌紫,但却还是看着郭雁晖冷笑,死活也没有透露朱萸的踪迹。
郭雁晖看着这个畜生,只觉得怒火和恐惧来回占据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时冷时热。
他到底是低看了这个骆子轩狗犊子。他当时只不过揍了他一通,痛骂了他一顿,可他现在却是要他的命。
这是骆子轩对他的报复。骆子轩一早就看出了朱萸对他的意义,知道她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比他的生命更为金贵。他可以死,却唯独忍受不了朱萸被骆子轩这么折磨。
这是生不如死,业火焚身的煎熬与痛楚。
偏偏他还不能把这个狗犊子往死里打,只能任由他这样嚣张地向他示威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