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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在大队干部的撮合下,迫于现实的无奈,不得不一床大被把这些丑事给掩下来。

说来可悲,但世情如此。

别看人人喊着“妇女撑起半边天”,实际上妇女该干的活一点没少,但套在她们身上的枷锁也从未真正被打破。

尤其在农村,女人的贞洁、名声实在太重要了。

稍有差池,便能将活生生的人给逼死。

闫桂芬顿时拉长了脸,小声埋怨道:“咱是时候给铁牛讨个媳妇了,免得他跟三狗子他们学坏了。但是这彩礼……”

家里兄弟多,以后能帮衬妹子妹婿的,那彩礼肯定不会低。

那长得一般,家里负担重,成了被人家媳妇还要时时接济娘家的,闫桂芬也看不上。

他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光明大队也算条件不错。可铁牛这混账偏就喜欢颜色好的,但话又说回来,人家长得漂亮的姑娘哪个没有一颗嫁到城里的心,还能真看上泥腿子就甘心一辈子面朝土地背朝天?

思来想去,这媳妇还真难挑。

闫桂芬顿了顿,小心地瞥着符大生,见他没听懂,她没好气地哼了哼,用手肘拐向他:“你那个儿子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了,每年都给你五十块钱做养老费吗?这样,咱跟他商量商量,往后五年的一起给咱们,两百多块够办喜事了。”

这年头,大家好不容易脱离饥荒,能吃个半饱。

在乡下,别说两百块,哪家愿意出八十八的彩礼,已经是大手笔了。新媳妇娘家指定向亲朋好友炫耀去。

符大生没说话。

眼底隐隐有所意动。

次日天还未亮,江糖已经醒了。

许是房间长期空置或是受了潮,她整晚没睡安稳。

半梦半醒间,只觉得皮肤上爬满了细菌螨虫,腰间、脖子、手脚……浑身都痒得受不了。而这种痒是没法深想的,江糖实在不愿意由此联想到老鼠蟑螂是不是曾经在这张床上筑过窝。

“……天黑着呢,你穷表现啥?显得你能耐啊……”

江糖穿鞋的动作稍顿:“抱歉,我轻一点,你再睡会儿。”

谢小兰咕哝一句,泄愤似地伸腿踢床头柱子,嚷嚷抱怨道:“睡什么睡,辗转反侧大半夜,好不容易合上眼又被你吵醒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江糖蹙眉,实在不理解为何会有人热衷于将负面情绪无限放大。

除了加深隔阂,无济于事不是吗?

眼见谢小兰没完没了要借题发挥,江糖也冷了脸:“说完了没?”

谢小兰噎得一口气上不来:“你搞清楚,是你扰人清梦,我不过说你两句而已,又怎么了?”

什么人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