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又不像苏丹叶那样出手阔气,喜欢打扮,身上穿的不是蓝色工装,就是灰色工装,看起来穷酸得很。
但今天去县里,她不声不响就买了一大堆东西,谢小兰看出来了,江糖的家庭条件肯定不差,说不定比她好上不少。
看看这窗帘布,再看最新款的铁皮鸭嘴暖水瓶,更别提一下买了两个搪瓷盆……
花钱大手大脚,事后也不为钱着急,真的是不差钱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推己及人,姜糖肯定也想回城。
与其争锋相对,不如跟她搞好关系,到时候哄得姜糖出钱,她出点子,将其他有资格争取名额的人淘汰出去。
至于最后被选中的人是谁,谢小兰相信,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如果江糖知道谢小兰是这样想的,估计能笑出眼泪。
每一个知青都发了安置费,他们手里没钱,无非是这笔钱交到家里了。
不像她,孤家寡人一个,想交还没地儿交呢。
江糖撩起眼皮,波澜不惊,扭头斜了她一眼,“说人话!”
谢小兰脸色刷地一下,黑了。
淦!
不过为了达到目的,她选择忍辱负重,明明快怄出血了,还得硬生生扯出笑容:“姜糖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也想回城。”
江糖还真不想回城,至少在这场运动结束前,她不想。
但她没否认,她就想听听谢小兰到底想做什么。
将手里最后一张报纸贴完。
江糖从床板下来,站在床前端详了许久,随后像强迫症发作似的,慢慢抚平床单铺,直到它平整得不露一个折角。
最后又将铺盖卷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她脸上才绽放出轻松的笑容。
谢小兰见她四平八稳,根本懒得搭理她。
自己先急了:“我打听过了,队里成家的知青几乎是老三届,普遍在二十五岁以上,他们已经不符合工农兵推荐的条件。而二十五岁以下的,除了咱们知青点的人,就只有陈娇和符横云了。而陈秀呢,她只念过初一也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