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民脸当即黑了。
让人把她们拉开,严肃斥责道:“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反而迁怒无辜。”
学生头又急又怒:“厂长和龚院长跟姜糖认识,她能进省一机,我为什么不行?你们说得冠冕堂皇,说厂子不要关系户,可这个叫姜糖的,不一样是关系户吗?”
她声音尖锐,哭得撕心裂肺。
浑身都在发抖。
姜糖无语地看着她。
还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她只看到李厂长和龚院长跟她说了话,怎么选择性忘了他们说的什么?怎么选择性忘了她的分数。
这到底是随便找一个背锅侠呢,还是她觉得这是厂长的小辫子,抓住了就能达成所愿,为所欲为?
李为民一辈子经历了太多,几起几落。
这种小女生哭闹的场景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他对年轻人始终是包容的。
人生才刚开始,他希望走错路的人能迷途知返。
“小同志,你误会了一些事。首先,我和龚院长都是第一次见到小姜同志,你所谓的关系户只是因为她的师父曾经是咱们省一机的人,赵冈,赵工,我相信你们之中有人听过他的名字。
其次,她跟你那弄虚作假的分数不同,她确实有真本事。
我刚才说了,举贤不避亲。
如果我一早知道她是赵工的徒弟,她不需要参加这场考试,而是直接加入省一机的队伍。”
学生头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
心里其实明白李为民没说错,不可能这么多人陪着演戏,那女的肯定有真本事。
她不禁后悔,孟江点出姜糖跟文秘书有关后,自己不该躲在人群里“煽风点火”。
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为了贿赂孟江帮忙改分数,阿妈顶着哥嫂的不乐意,塞了整整五十块钱。
这下倒好,工作没到手,钱也没了。
她回家要怎么交代啊?
学生头肩膀不停颤抖起来,低泣声渐渐转为绝望的大哭。
姜糖走出省一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