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混在士兵之中不会被人发现,谁知祁瑨的消息这么灵通,第二日一早,便亲自来兵营中逮人了。
祁瑨要送她回去,姜祸水当然不肯,缠着他软硬兼施,最终无法,只好把她带在身边。
这是姜祸水第一次见到祁瑨身着盔甲,在马上作战的样子。
任何人都近身不得,甚至于除了他手中的长剑,他身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鲜血,敌方在开战前嚣张跋扈的将领,在他手上过不到十招就毙命落马了。
头盔之中,那张俊美的脸淡漠得让人怀疑这不是战场,取人性命只在顷刻之间,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不起丝毫波澜。
玉面修罗。
这是众人在心中给他的称呼。
军中不少人原本对他还有些不服气,见此不但心服口服,更是打心眼里对他畏惧。
这是属于祁瑨的,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与其他人不同,姜祸水觉得这样的一面特别有魅力。
无论是他指挥作战时利落取人性命的样子,还是在营帐中与其他人商量计谋时认真的姿态,都让她喜欢得不得了。
战争结束的很快,仅仅用了三个月,南瑟与西蛮便节节败落,彻底败了。
班师回朝后,迎来的却是一道圣旨。
传位诏书。
而祁颂早在他们回到都城的前一日,就脚底抹油地溜了。
姜祸水一头雾水。
据孟溪云说,是祁颂把事情做的太过分,彻底惹怒了阮袂,她一气之下就跑了,一直都没回来,祁颂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他们回来,连面都等不及见一面,留下一道传位诏书和一封信交待,就找人去了。
看着手中的圣旨,祁瑨笑得有些无奈。
他牵起姜祸水的手,看着她的眼,“晚晚,委屈一下,做我的皇后吧。”
他始终记得她说过很多次,不想当皇后,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抗拒。
因此这句话在脱口而出时,祁瑨心底的忐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她不愿意,那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吧。
姜祸水的沉默令他的心沉了又沉。
祁瑨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些。
他牵了牵嘴角,“没关系,我们不勉强……”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姜祸水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