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臂正好将人横在镜子墙面,又是微微屈身的动作,带血纱布上对着江与然的唇瓣,差点就要碰撞上了!
“怎么不说话了?”
江与然嗅到很浓烈的血腥味。
又无路可退,后背死死贴在了镜子上,呼吸线都掐紧了,“我……”
“我说实话吧!”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太过诡异的贴近,哭着漏了底:“你弟弟刚才塞给我了一把匕首,可是我不会用,掉在地上了,我不想被你吸血,我想捡起来杀掉你,然后逃跑。可是你……”
他想说你太可怕了。
可是这样说出来,肯定会被他当场咬死。
哽了一下,旋即改成:“你太可怜了。”
“明明瞎了眼睛,还在流血,却要装着无关痛痒的样子,你眼睛一定很痛吧?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所有的伪装,被他一语戳穿。
沈谦愣住了。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痛不痛。
更别说痛了吹吹。
身为最强大的异种,做为新社长的候选人,他必须做出一副近乎超神话般存在的人物。
哪怕是流血受伤,也必须强撑着不能说一个痛字。
连他的母亲,都只会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以后就是强大异种的首领,你必须无坚不摧,顶天立地!
他并不是无坚不摧,他也是血肉之躯,会饿会困会累,生病了也会难受,受伤流血也会痛。
终是没再说话,阴影退开了笼罩江与然的范围,伸长手臂朝放轮椅的地方摸索过去。
江与然看着他没落的背影,心底隐隐发酸。
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哪里知道世俗险恶,从小几乎是在团从中长大,连个坏人都没遇到,更别说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异种。
只是看见他鞋尖快要套上那堆跌落的绳子,出于好心几步上前,将人一把扶住了。
“你,你小心一点,差点踩到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