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按照文明的发展要件来说，文明越高，文明种族的理智也应该越高。事实上，到了某个文明阶段，种族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承载文明罢了。”李雷忽然想起了超人所在的氪星。

别看氪星的确是个科技程度搞到人类羡慕得要死的星球，可是氪星真的是人类的幸福未来么？所有人在出生前就决定了你的发展发现，任何有基因缺陷的可能都没有。如果有人阅读过“反乌托邦三部曲”之一的《美丽新世界》的话，那么氪星就是这样一个文明。而且从文明耐受度来说，碳基文明是不如硅基文明的。也就是说，在《黑客帝国》里，母体搞得才是真正符合文明进化的，才属于绝对理智的表现。因此，感谢人类是个情感大过理智的族群吧！

“绝对理智就意味绝对冷漠，那可真的是文明发展的最终悲哀呢。”

“对文明的终极形态的研究本来在宇宙间就没有共识，这已经算是宇宙哲学的终极问题了。”布莱尼克淡淡地回答道，“李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没有对我动手呢？”

“布莱尼克先生真的觉得我是个蠢货么？”李雷耸耸肩道，“在我面前的布莱尼克先生应该只是那个布莱尼克先生在这个瓶中世界的投影吧？在瓶中世界里，布莱尼克先生就是最高神，掌握了一切规则，我挑战你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哪怕我真的有可能对你构成威胁，布莱尼克也只要回收这个投影或者切断与投影的联系不就一切解决了么？”

“唔，看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呢。”布莱尼克脸上第一次有了比较生动的表情，惊讶。

“不过你也给了我一个启发。”李雷站起身，慢慢地凑到布莱尼克身边。

“既然你是投影，那么你和布莱尼克之间肯定有一个连接通道。这个通道确保你能继承到布莱尼克的身份，这样你才不会在这个瓶中世界里受到束缚。既然通道可以构建起你们的联系，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打开这个通道，将你受到的伤害也反馈到布莱尼克先生本体上呢？”

李雷话音刚一落下，顿时一把剑插在了布莱尼克身上，而同时布莱尼克也感受到体内能量的剧烈波动。

“李先生，我才在几分钟前表扬了你，结果你就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布莱尼克摇了摇头。

虽然体内的剧烈能量波动让他感受到了“疼痛”，但是他还是要装出云淡风轻的表情。按照他的想法，他可以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将这把剑从体内缓缓逼出，然后看着李雷因为刺杀失败而崩溃的表情。可就在布莱尼克计划好一切的时候，这把剑却丝毫不动。

“是不是觉得奇怪呢？”李雷笑着问道。“既然你可以不受瓶中世界的规则约束，为什么不想想还会有其他异类呢？布莱尼克先生，你对我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李雷的嘲讽让布莱尼克感到愤怒异常，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奈何这把剑，他现在想的是打算摆脱这个投影。

不过布莱尼克的想法被李雷察觉到了，李雷将手放在剑上，摇摇头，“布莱尼克先生，这把剑的来历非常特别。我现在已经锁定了你的本体所在，如果你打算抛弃这个投影的话，其中的代价我想你也承受不了吧？别用地球威胁我，我对这个地球没有太多的感情！”

“该死！”布莱尼克低吼道。他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只好裹挟着李雷一起从瓶中世界消失了。而直到此刻，李雷才真正见到了布莱尼克的本体。怎么说呢？布莱尼克本体的存在方式很像是人类哲学上的一个经典命题“缸中之脑”。

“人类，你很聪明！不过到了宇宙间，我想你也无可奈何了吧？虽然我没有掌握这个宇宙的规则，但是我的科技却领先你许多。在这个宇宙里，科技强大就意味着实力强大。面对实力强大者，你不应该臣服么？”

“原来你是这个模样，我还在想当时他的吩咐是不是出问题了呢。”李雷轻笑道。“布莱尼克先生，你没有掌握这个宇宙的规则，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掌握啊。”李雷手上的长剑再度刺出，哪怕布莱尼克想尽了各种办法，这把剑还是插在了他的大脑上。

“为什么？”布莱尼克到死都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不死的么？为什么一把普普通通的冷兵器就可以要掉自己的小命？自己都在这个宇宙存活了多少年了？多少超级智慧遇到自己也无可奈何。可是今天，自己却被一把冷兵器结束了性命，这也太吊诡了吧？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个宇宙里还是有人掌握了所有的规则。”李雷说到这里也叹息了一声，“其实对他们来说，你和我就仿佛瓶中世界的那些人罢了。布莱尼克先生，你的存在的确破坏了整个宇宙的平衡，所以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处理呢？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

“的确。我身上累积了太多的东西，如果我不死去的话，这个宇宙会加速走向崩溃。”布莱尼克的声音小了许多，他体内的能量正在极速流逝。“只不过，除掉了我，这个宇宙就能走向平衡了么？开玩笑！只不过是给将死的人续命罢了，撑不了多久的。”

“这个结果与我无关。”李雷平静地说道，“布莱尼克先生，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难怪……”布莱尼克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是剩下的能量已经不足以让他再说些什么。于是这个似乎是由布莱尼克生命构成的飞行器慢慢失去了一些东西，虽然飞行器还是能够继续运行，但是感觉失去了什么。就好像，人类会失去灵魂一样。

“李先生？”就在李雷有些伤感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李雷一回头，居然是哈尔带着几个绿灯军团的成员赶了过来。“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刚刚那股剧烈的能量波动几乎让大半个宇宙的监控器都报警了。天啦！布莱尼克是了？他怎么死的？”

“大概是他得罪了老天爷，于是一道雷将他劈死了。”李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李先生，你在开什么玩笑？一道雷可以劈死布莱尼克？”哈尔一副你骗我的表情。对于正义联盟这个级别的超级英雄来说，一道雷造成的伤害就非常有限了。别说瞬间致死，绝大部分超级英雄估计就是一点皮外伤罢了。至于布莱尼克这个级别，一道雷的伤害大概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或者，他可能感受不到一道雷对他身体造成的任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