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宴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陪你。”
苏雾轻笑。
随即,她说:“殿下,您想好什么时候和离了吗?”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许是他从没想过她还能再次提出来。
苏雾手肘撑着被褥,再一次缓缓坐起来。
她转头,看向她身旁的赵长宴,又重复一遍:“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和离?”
赵长宴的身体还没有养好,他的脸色本就苍白,衬得他的瞳仁格外漆黑。
他望着她,忽然低低咳嗽起来。
苏雾听到他胸腔撕拉撕拉的呼吸声。
他确实病得很重,他对自己,倒是下得去手。
然而苏雾现在不会心软了,她仰视着他虚弱的样子,面无表情,没有说一句关切的话。
赵长宴咳了很久,苍白的脸如同一张白纸,连唇角都失了血色。
他停下来,苏雾仍旧漠然地望着他。
赵长宴眼底卷起晦暗。
他俯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
“我已经和殿下说过,我对殿下的感情不复从前。”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或许,殿下忘记当日的最后一句了吗?”
你让我厌恶那句话回响在耳畔,赵长宴怎么会忘记。
他攥紧掌心,苍白的骨节凸起。
苏雾撇开视线。
她身上的高热还未全退去,这样说了一会儿,退下去的热度好似卷土重来。
苏雾拥紧被子,也忍不住,咳了一声。
赵长宴的手随即覆到她的额头上:“你又发热了,先把药喝上。”
他起身,走到桌旁,将温热的药碗端过来。
苏雾不会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她接过来,刚饮了一口,苦涩的药味遍布唇齿,她忽然觉得反胃,干呕一声。
结果这一干呕,脑中一时缺氧,她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只是临晕之前,她看到赵长宴的脸色格外慌张。
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色,苏雾陷入混沌时,忽然想:赵长宴,好像十分害怕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