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娉婷擦干眼底的泪水,泪眼婆娑地望着赵长宴:“兄长,嫂嫂她嫂嫂她”
赵长宴原本行走的脚步,在听到她提到苏雾时,忽然顿了下来。
“她怎么了。”
赵娉婷沿着连廊,踉跄地踏着花园的小径,呜呜咽咽地走到他身旁,才咬着唇畔,艰难道:“嫂嫂,嫂嫂她方才吐血了!”
她边说边落泪,语气十分惶惑:“嫂嫂吐了好多血,她,她她怕是要不行了!”
赵长宴瞳孔骤缩,转身往江清苑疾去。
苏雾已经和云桃通了气,主仆二人刚染红旧衣,就听到外面传来赵娉婷的哭泣声,还有赵长宴的脚步声。
她没想到赵娉婷动作这么快,急忙将旧衣扔在一旁,躺了下去。
云桃这几日早已经习惯了苏雾的神神秘秘,她心思简单,又惯来听话,虽然不知道苏雾做这些事的缘由,但仍旧尽职尽责地扮演好。
于是,她帮苏雾放下帷帐后,便抱着落满“鲜血”的衣裙,哭哭啼啼地往外走。
一出门,刚巧遇见前来的赵长宴。
赵长宴的目光落在那满是“鲜血”的旧衣上,脸色一白,快步走了进去。
身后传来河青惊吓的喊叫:“王妃怎么吐了这么多的血,可有喊大夫?”
云桃擦着眼泪摇头:“王妃说她要死了,请大夫也是于事无补。”
赵长宴站在苏雾的床榻前,听到云桃的话,晦暗的眼底,终于闪过慌乱。
他撩开了垂帘。
苏雾仿佛和他方才离开时一个样子,仍旧紧闭着眼睛昏睡着,脸色惨白黯淡,眼底青黑一团。
他轻轻唤了一声:“元元?”
她却一动不动,只安静地阖着眼。
不知是昏睡着,还是不愿意见他。
身后又传来赵娉婷的啜泣:“兄长,嫂嫂到底是为何心情郁结,她怎么这样想不开,兄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快救救嫂嫂吧”
赵长宴闷咳一声,胸口忽然漫上绵密的痒意,喉间有些腥甜。
他咽了下去,朝后面挥了挥手:“你出去。”
“我不想出去,”赵娉婷被白荷搀着,喃喃道,“我方才见嫂嫂吐了好多好多血,嫂嫂,是不是马上要马上要”
她说着,脸上泛起惊恐。
这无声的恐慌,瞬间蔓延了整间屋子,房间里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赵长宴转过头,目光冷得像一道薄刃:“滚。”
赵娉婷咬着唇畔,啜泣地点头:“兄长,我这就出去,但你一定要救救嫂嫂,只有你能救她你一定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