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身姿纤弱的女子温婉笑着,挑开门帘迎了出来。
这女子柳叶眉,鹅蛋脸,脸颊有两个小酒窝儿,笑起来温婉可人。远远见着谢隐,还没说话,她就红了脸。
“你回来啦。”她小声说道。
“嗯。”谢隐轻轻应道。
谢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婉娘,又笑眯眯地看了眼谢隐,忽然一拍大腿,道:“就这么定了,喜上加喜!”
谢隐一怔:“母亲,什么喜上加喜”
“你十年寒窗,今日一举夺魁,是我们谢家天大的喜事,刚好,你也及冠该娶妻了,这样吧,挑个好日子,给你俩成亲,喜上加喜!”
婉娘听到谢老太太的话,杏面变得绯红。
谢隐也一直知道谢老太太有意撮合他和婉娘,但是他急忙道:“母亲,我一直当婉娘是妹妹”
“什么妹妹,胡说八道!”谢老太太打断他,“婉娘是我养的不差,但你见我让婉娘喊过我母亲吗?没有吧,所以她可不是你妹妹,你们俩成亲,是两小无猜,天作之合!”
谢隐想开口再反驳,可看着谢老太太欢喜的面容,想了想,还是压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婉娘,这个温婉听话的姑娘,他并不讨厌。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像杂书中所写的那样执迷于情情爱爱,而且天下虽大,但他骨子里清冷,能令他陷于情爱的女子怕是也并不存在。
那就娶婉娘吧。
母亲喜欢她,他也喜欢她。
虽然他的喜欢,尚不及情爱,但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举案齐眉的姻缘也是天赐的恩德。
而他,这辈子也会珍重她爱护她,这一生,有婉娘一人足矣。
谢隐想着,干净的眼眸弯起,慢慢牵起了婉娘的手。
三个月后,谢隐大婚。
鞭炮声响彻了整个胡同,谢隐作为状元郎,又新任雍州通判,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起之秀,前来恭贺的人拥堵了整个宅院。
赵长宴也来了。
他披着月色的披风,穿着一身常衣,坐在人群喧闹外的马车中,望着外面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鞭炮炸开的红屑落了一地,大红的喜字从小院,贴到了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