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此路不通 反舌鸟 4081 字 12天前

没人回答他,那两位已经情到浓处,不愿被向思尧这个电灯泡打扰,跑一边去了。向思尧打开某度搜索,出来的也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广告,通通承诺无效退款,包你信息素满格成为每个omega眼中的梦中情a。

倒是搜索裁判文书网,发现了一例案子,似乎还能沾点边。

张三是个alpha,和omega李四是一对情侣。他在生日的时候,为了勾引李四,在网络上购买了信息素加强剂,准备两个人度过一个刺激的夜晚。但他没有想到,信息素加强剂太过有效,导致他易感期提前,而李四又正好想给张三一个惊喜,找了几十个朋友在家等着给他喷礼花。结果张三一开门,就因强烈的信息素,和包括李四在内的八个omega全都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张三因不合理使用药物,患上了信息素紊乱症,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检察院的起诉书认为,应当以强奸罪、聚众淫乱罪追究张三的刑事责任。

不过,张三到底最后判了没有,对向思尧来说并不重要,他的重点在于,张三的辩护律师认为,张三作为一个alpha,当时处于信息素紊乱的状态,只有通过临时标记omega,得到omega的信息素,才能缓解他的状况,不然很可能当场死亡,所以张三是在进行紧急避险。并出具了医院的诊断来作为证据。

信息素紊乱,只有omega才能缓解的吗?

对于向思尧而言,看不见摸不着也闻不到的信息素,好像变成了一道鸿沟。

第13章

谭跃睁开眼睛,周围是一圈的白大褂。

“你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教科书上都没这么典型。”许医生的眼神里全是兴奋。

这种好事怎么能一个人独享,许医生立刻叫来了专家会诊,还拉上了几名住院医旁听。

正常来说,信息素紊乱这个疾病,容易出现在a和o两个性别,尤其是他们的易感期和发情期,信息素会达到承受范围的最高值。但如果平日散发的信息素是1,特殊时期也不过是涨到5,信息素紊乱的人,会涨到10以上,这样就已经足够对自己和他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伤害,只能通过性行为以及标记来暂时缓解。

而刚刚,当谭跃进入密闭的信息素检测室,取下贴在腺体上的抑制贴,机器直接飙升到了最高值。

“主要症状是什么?”许医生问。

“脑子里像一直有鼓在敲,有时候重有时候停,没有规律。”

“能具体一点吗?”

“持续头痛。”

“跟其他人发生过性行为吗?主要和哪种性别。”

“……其他人都昏迷了,我跟谁发生关系啊。”

“你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十年了。”谭跃说,“前几年还会看医生,这两年没怎么看了,也没什么用。”

典型自以为是的病人,许医生说:“你需要立刻入院,我给你安排特殊的信息素隔离病房。就你这样还到处乱晃,万一发病了怎么办,害的不止你一个啊!”

谭跃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这是极少数的罕见病,如果住院能解决,他也不会耽误这么多年的时间。但商量了一会儿,却不太奏效,许医生甚至表示,谭跃这样拒不配合,也是一种危害公共安全。商量了半天,最后达成协议,谭跃住院一周,配合进行各项检查,看能不能帮谭跃找到稳定信息素的治疗方案。

临走之前,谭跃听到许医生极力克制却仍然有些激动的声音,在自言自语:“居然天降一个论文研究对象,我的论文有救了。”

谭跃给律所打了个电话,檀主任出去了,电话是他秘书接的。刚一说请假的事情,那边果然对此有准备,让谭跃好好养病,其他事情能推就推,至于程临的案子,本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

谈话间,谭跃又想起他的那位助理来。

“如果向思尧问我得了什么病,别跟他说。”谭跃说道,“就说我重感冒了。”

“但他已经知道了。”秘书小心翼翼,努力把锅甩出去,“因为你的信息素沾到了他身上,昨天聊起来,我们就觉得可能是你的信息素紊乱症不小心导致的。”

这个进展,的确稍微出乎了谭跃的意料之外,原本他并不打算这样直接让向思尧知道的,起码应该是问题得到一定解决之后。

不过他挺平静,现在这样,倒也不是不行。

过了一会儿,向思尧收到了谭跃的消息:“帮我去办一下病假手续。”

向思尧手里的信息素消除剂掉到了地上,他发消息问:“你生病了?”

“没事,普通感冒而已。”谭跃回答,“前几天不是老在咳嘛,就去医院看了一下。”

他主动这样说了,向思尧反而不怎么相信。普通感冒,连一般人都不会马上选择去医院,更何况谭跃还是个alpha,比正常人体质还要更好一些。

不对,谭跃的体质……

向思尧想起昨天听说的事情,猜到了另一种可能,马上打电话过去:“你是不是又信息素紊乱了?”

谭跃沉默了片刻,才说:“你知道了?”

向思尧又变得后悔,觉得自己太莽撞。明明前两天还在对谭跃说什么他们俩不太熟,现在又关心人家信息素这种敏感的话题。在abo性别的世界里,信息素就是性的延伸,这似乎有点探听别人的隐私了。

可是要向思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谭跃却并没有进一步询问向思尧从哪里知道的,只是说:“一点突发状况,医生一定要让我入院观察几天,檀主任已经批了,你去帮我完善一下请假手续就好。”

向思尧心不在焉地帮谭跃签着名字,已经想着是不是该顺便替自己也请个假。

虽然谭跃说着并不严重,只是一些检查,向思尧却还是不太放得下。

“思尧,”旁边的章骐在叫他的名字,“你也在看法考的主观题啊?客观题已经过了吗?”

“嗯,去年通过了,但主观题没考过。”向思尧回答完,才发现自己刚刚在书上乱画了一堆线条,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那你加油,今年一定能过……咦,你要出去吗?”

“谭律让我给他送个东西。”向思尧一边往外走,一边胡乱地扯了个谎。

出了门,向思尧才想起来,他连谭跃住在哪家医院都不知道。

于是又打电话问了谭跃,所以等他问完地址打车过去的路上,谭跃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