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硬是被门外的一幕吓了回去。

几十个北城军举着枪，枪口瞄准他的脑袋。

上膛声整齐划一，枪内的子弹蓄势待发。

只要常穆有试图逃走的念头，那子弹就会立刻射穿他的脑袋瓜。

为首的军官一脸冷酷，食指搭在扳机上：“常穆，你收买姚义，试图窃取北城军阀最高机密情报，请跟我们走一趟。”

在这之前，常穆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当军官说出这番话后，常穆想也不想，反手关上了房门。

他不能死！

他要活着！

活得比荆欢好，比荆思莹好，比所有人都要好！

常穆双目猩红，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姨太太，忽然想起和荆思莹大婚时，荆思莹看向他时温柔似水的眼神。

带着依赖和眷慕，像是他是她的全世界。

常穆心口像是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他神情呆滞了一瞬。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留声机里的音乐仍在播放着，暧昧浪漫的曲调不时夹杂着几句外文。

常穆指着留声机问姨太太：“你听得懂吗？”

姨太太快要被刚才瞥见的士兵吓死了，哪还顾得上其他，拼命摇头：“我听不懂，我听不懂”

“原来不止她一个听不懂啊。”常穆面露恍然之色，一脚把留声机踹翻在地，“我听得懂，封梦露听得懂，荆思莹听不懂，你也听不懂”

常穆一脸癫狂，踹完之后开始哈哈大笑，吓得姨太太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子弹穿透门板，常穆一把扯过姨太太挡在身前。

血花在姨太太身上绽开。

年轻貌美的姨太太到死都没想到，前一刻还在说最欢喜她的男人，下一秒会拉她挡枪。

这间屋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门。

而那扇门外，是北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