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容楚,你们二人带一半的禁军前往宫门口迎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破了宫门,杜蘅,你守在述卿身边,就算你死,也不能让述卿有何闪失,听明白了吗?”祁珩沉默片刻之后立即下了命令,宋允二人应声离开,谁都做好了和温瑾年决一死战的准备。
“远山,你这是要做什么?”喻子清抓住带着沈念就要离开的祁珩问道。
祁珩看了一眼喻子清,转过眼眸,语言之中满是哀痛,他不敢给喻子清任何关于生的保证,他只能尽他所能为后续援兵的到来争取一些时间,“述卿,别问了,玄铁营既然不能来了,那我就只能和温瑾年玉石俱焚了,你要好好活着!”
“我去你大爷的!”喻子清一听直接怒了,他抬脚踢了祁珩一下,很用力,祁珩闷哼出声,“老子十二岁那年,父亲母亲离我而去,留下的话也是要我好好活着,你们可真自私,一个一个争相离我而去,却要我一个人带着那些伤痛苟活于世,你们可曾想过,我究竟有没有想过要活着?”
祁珩闻言眼中满是怜惜,他抱了抱喻子清,“述卿,答应我,你先和杜蘅去御花园,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等着我,知道了吗?”也不等喻子清回答,便转身朝杜蘅道:“若是两个时辰之后我和沈念一个人都没有回来,你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述卿离开皇宫,离开长安,走得越远越好!”
说罢深深地看了喻子清一眼,转身决绝离开!喻子清看着祁珩和沈念离开的背影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真的不怕死,为什么总有人要让自己活下去,总要给自己争取活着的机会,他不想,真的不想!
杜蘅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小王爷,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件衣裳,风大,别着凉了!”
第91章 chapter91
温瑾年几乎出动了所有兵马,原本寂静无声的长安主街上顿时人山人海,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大刀长丨枪,脸上戾气十足,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正前方巍峨耸立的长风皇宫,那里住着他们的主子的宿敌!今天势必要破了皇宫。
每个人心中所想皆是如此!
祁珩抓紧手中的蒹葭静待温瑾年的大军来到宫门处,当温瑾年的部下离宫门还有几百米时祁珩一声令下,宫门打开,禁军冲了出去,温家军有一瞬间被冲散,紧接着开始排兵布阵,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
双方酣战之时,宋允和容楚带着另一半禁军杀了出来,阵容一时之间十分庞大十分混乱,长安城的百姓们虽闭门不出,但仍然听得到皇宫里传来的厮杀声,他们终是明白了喻子清的良苦用心,喻子清大可丢下所有离开,但他没有,百姓们朝着皇宫的位置暗自下跪,他不欠他们,他们,欠了他。
渐渐地禁军开始不敌温家军,温家军见状犹如打了鸡血,劲头越来越足,在几经拼杀之后,满脸是血的沈念在人群中找到了还在与人酣战的祁珩,拉住杀红了眼的祁珩,“将军,两个时辰就要到了,你该回去赴陛下的约了!”
祁珩摇摇头,“你速带一队兵马,陪杜蘅护送陛下出宫,从另一道宫门离开,能直达后山,到时候迅速离开,不要做任何停留!快!”他推了沈念一把,一剑砍死正准备偷袭沈念的温家军,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广陵出来的就之会暗地里阴人吗?”
沈念扇了祁珩一巴掌,吼道:“那是你的人,不是老子的,要保护你自己保护去别把责任推到老子身上,老子无牵无挂,死了也无所谓,但你呢,你死了,你要他怎么办,你们都要他活着,但你有想过他想和谁一起活着吗?”尽管情绪有些激动,但沈念内心还是稍微得意了一阵,自己居然都胆子扇了祁珩一巴掌!
“我.....”祁珩摸着被沈念打得生疼的脸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想要喻子清活着这件事!
就在沈念还有说什么的时候,温瑾年提着染血的弯刀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抬起弯刀指向祁珩,刀尖的血应声滴落,显得惊骇无比,“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都要给林洛川陪葬!”
“是吗?你倒是真有脸面提起林洛川这个名字?就你这样的人,也配提?”祁珩朝温瑾年哫了一口,语气尽是嘲讽,这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林洛川究竟是怎么死的!
沈念将祁珩护到身后,趁温瑾年盛怒不注意之际将祁珩推出去老远,一边与温瑾年纠缠一边朝祁珩喊道:“你若不想让陛下看到这样的场面便自己带人送陛下离开,就算是死,你们也要死在一起!”
温瑾年闻言冷笑,“死,对,没错,他喻子清和祁珩肯定会死,但现在要死的人是你!”随即声音落下,两人开始酣战!沈念不敌温瑾年,在祁珩和杜蘅将喻子清从后山带离皇宫时,他口吐鲜血倒在青石台阶上,眼眸中映出第一次见杜蘅的模样,“小杜蘅,对不起了,哥哥先走一步了!”
宋允和容楚受伤被俘,禁军无一生还,一场血雨腥风过后,温家军和乌苏国士兵开始在各宫寻找喻子清和祁珩的踪迹,温瑾年则是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皇宫后山处的宫门。
祁珩甩开温家军后来到御花园带走了喻子清,杜蘅原本跟在二人身后,在出了城门后却停下了脚步,“将军,你先送小王爷离开,我先拖住他们一会!”
“自己小心,还有,多谢这么多年来你对述卿的照顾!”祁珩道。
“若是要论谢,还得谢将军不杀之恩!”杜蘅笑了笑,“快走吧,不然温瑾年追上来就不可能离开了!”他拔出白露,就那么站在路中间,等着温瑾年带人追上来!
祁珩紧紧抓住喻子清的手在山林间穿梭,身后传来温家军的高喝声,顾不了那么多,二人只要见路就走,全然不知走上了绝路。
杜蘅负剑而立,白衣飘飘,风拂动他掉落几缕青丝,犹如画中走出的璧人,就那么清冷的站着。看着追上来的温瑾年,不是风动,人随即闪到了温瑾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