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纸上的前一刻,她还是笑着的,等看懂上面的字,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你怎么……”
后面的车忽然按起喇叭,是绿灯亮了。
林答眨了好几遍眼,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将车开了出去。
她花了一些时间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心情,良久,才对着夏晰说:“这个药,你要少吃。”
“我知道。”夏晰说得很轻松,“我只是,暂时调整一下。”
隔了几秒,她叮嘱:“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答表情复杂地扭头看她:“陆冕知道吗?”
“他没空听我说这个。”夏晰只说了这一句,她就懂了,再没了话。
只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握拳在仪表盘磕了两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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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晰早早上了床。
她拆开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照着医嘱单,就水吞下药片。药效起得很快,当她放下水杯时,晕乎乎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了头顶,将她的思绪包裹着,这种状态,很像喝了几小口长岛冰茶的微醺。
药是有抗焦虑成分的,真的管用,夏晰关了灯,闭上眼睛躺在黑暗里,整个人都十分平静。过往种种困扰她的那些事情,此刻在她的脑海中就像化作了泡沫,一戳就破,随着空气的流淌蒸腾挥散了,留不下一点影子。
她就在这样的平静下,慢慢坠入了睡梦。
梦里竟然有婚礼,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教堂里,牧师手捧圣经,面色庄重而虔诚:“夏小姐,你愿意让陆先生成为你的丈夫吗?无论贫穷或富贵,快乐还是忧愁,健康也好,疾病也好,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你都将对他毫无保留,绝对忠诚,陪伴他直到永远?”
几乎是不假思索,夏晰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牧师转向另一个人:“陆先生,你愿意娶夏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无论贫穷或富贵,快乐还是忧愁,健康也好,疾病也好,顺境也好,逆境也好……你都将对她毫无保留,绝对忠诚,爱护她直到永远?”
梦里没有颜色,也看不人的清脸,夏晰却清晰地听到了陆冕坚定的声音:“我愿意。”
那一刻,快乐飞出了彩绘的玻璃窗外,飘向无际的天空,干枯的树梢上缱绻地开出花来。
牧师笑着说:“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陆冕便转过身,托住了她的面颊,俯下来缠绵悱恻地吻。那个吻异常的真实,夏晰觉得,就像是真的发生了一样,直到醒来时,触感还在唇上久久停留。
直到她睁开眼睛,看见男人近距离放大的脸。
“唔……”夏晰呼出半声,余下半截却被陆冕悉数攫取吞咽,他动情地吮着她的唇瓣,拇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吻够了才松开她,往后退了些,他单手撑着脑袋,用另一手的指尖挠着她的鼻子:“做了什么梦?笑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