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人生八苦,谁人都无法避免。家主打算何时返回江南?”姜念初看向谢锦,眸光悠远思量。
“新帝登基后。”谢锦淡淡道。
“如此也好。”姜念初垂眸敛目遮去眼中的些许惆怅,轻叹一声,“那时,我会在摘星楼为家主践行。”
“多谢七姑娘。”
姜念初走后,谢锦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良久后,他闭了闭眼,眼中唏嘘一片,清冷出尘又温柔悲悯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内响起,“璃姑姑,臻公子和七姑娘的结局对您来说,可算得一个圆满?”
忽然间,院中的四月雪花树枝叶簌簌而动,点点白色星光从四月雪花树树心像外逸散,终化作一个身着暮山紫色锦衣华服的女子站在树下温婉而笑。顷刻间,化作灰烬散于天地中。
“百年执念,终是为了求得一个他人的圆满,解除了天道对巫族后人的惩罚。究竟值与不值……”
清冷出尘悲悯的声音再度响起,寂静无声的院子里忽起微风,吹起一地落花。
一月后,新帝登基大典。宫外摘星楼。
“容昭,你来此,不告诉楚瑄?”姜念初看了看一旁下棋的容臻和谢锦,转眼看向倚坐在木栏上摇扇仰头喝酒的容昭。
容昭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弯了弯,眼珠不安份的转了转,颇为风流多情,“我已将贺礼送给了他,他知道。况且,我又一向不喜这种庄重肃穆的场面。所以,我不在那里,陪你们三个在这里喝酒,才是最正常不过的好吗。”
“你……罢了。”姜念初坐在桌旁,倒了一杯酒,仰头喝掉,随之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中把玩,“姜家众人打算再过几日将前往西北,这次母亲与父亲同去。谢家家主不日返回江南。你与容臻何时回南疆?”
“我就不回了。他刚刚登基,我放心不下。或许,你们也在南疆待不了多久,就会前来帝京城找我。”容昭仰头喝了一口酒,他摇了摇酒壶,潇洒一笑,“喂,家主大人。若我无事,定会前去江南,家主大人可会嫌我叨扰?”
“有客远来,锦自当扫榻以待。”谢锦端起棋盘旁的白玉酒杯,与容昭遥遥一祝,眉眼间清冷出尘的笑意,在阳光下温润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