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太子他老人家还活着。
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面带急色,快步走来跟赵嬷嬷耳语了几句,听得赵嬷嬷连连点头,旋即对着宁歆歆说道:“公主,太子今时抱恙,怕不能与您行拜堂之礼,老奴先引您前去住处安置。”
太子没有出来迎亲,轿夫自也没有压轿,但听了这话的宁歆歆却按不住了,把那什么“世世瓶安”扔下,一个跨栏动作出了轿,捉裙就往府里冲,很快就寻到了太子住处。
太子的益安居里呈了种与外面喜庆截然不同的哀戚,宁歆歆人还没进屋,就被浓浓的药香扑了满脸。
她抬腿进了里间,就看见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人,看衣饰估计是丫鬟、内侍还有医官。
床前站了个人,把横在床上的太子挡了个严严实实,一身明黄衣袍,过肩的五爪金龙刺绣,应该就是南潞建平帝。
床沿还坐着个捧着药汤、哭得倒不上气的中年美女,不用问就是皇后。
“昭儿,就当是为母后喝一口,喝了药就好了,”皇后拿勺子舀了勺药喂过去,却因为哭得打颤泼了大半勺。
宁歆歆越过人走到床前,待看清太子状态,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这是什么大型哮喘发作现场。
太子正躺在床上,一身婚服,身体消瘦,面呈紫绀色,一阵接一阵地无缝干咳,呼气时还带着明显的哮鸣音。
宁歆歆有点头疼,前几天还乌鸦上身说太子别是肺结核,没想到竟然是哮喘。
垃圾系统真是开玩笑上瘾,哮喘,这是个古代能治的病?太子都憋成这样了,这个年代又没有沙丁胺醇,实在有些棘手。
反正不管有没有气管扩张药,躺着是不行的,喂药是更不行的。
“我多少会点医术,”宁歆歆拎着裙子,气喘吁吁,“让我试试。”
见无人喝停,她便冲到床头把太子扶坐了起来,伸手捋胸膛给他顺气,但是太子的病应该发作了有些时辰了,半坐也缓解不了呼吸阻滞,坐起来之后咳嗽并没有减缓,还咳出了好些泡沫痰。
和亲公主半路悔婚让南潞皇室里子面子丢了个遍,皇后本来就对宁歆歆颇有成见,见她把儿子这番倒腾就更不乐意了,哭着喊着要把宁歆歆拉开,“快来人啊,太子呕白血了,快来人救救我的昭儿……”
倒也没什么人来了,司医监数得上号的医官都跪在这儿呢,就是没一个敢抬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