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宁歆歆放下食案, “吃饭吃饭。”
梁彦昭净过手,探手夹了一筷子鸡肉,犹在箸端便能闻得见浓郁袭人香气, 外皮金黄, 泛着油光, 入口可觉鸡肉软嫩香滑,不腥不腻,不需费多大力气便可去骨, 随后是越嚼越香,是酱香,是油香,沾了菇子香,带了青椒香。咸味之内还含混着星点辣味,不重却香,蕴在回味里,让人留恋。
宁歆歆舀了勺酱汤拌在饭里,原本黏在一处的米饭因着酱汁的到来各个分开,拌上几下却又因着酱汁的浓稠重新和在了一处,她先舀了半勺塞梁彦昭嘴里。
拌饭入口是比鸡肉更浓郁的口感,汤汁将鸡肉的鲜味、咸味、香味、辣味都成倍放大,拌着饭一道吃却不会太咸,只会觉得过瘾。
“好吃吧,”宁歆歆问,她正抓着个银勺大口吃米饭,手势好像是个幼儿园小朋友。
“好吃,”梁彦昭点头,又见她光吃米饭,便夹了一筷鸡肉,双手各执一筷将鸡骨剔出来,把鸡肉放到宁歆歆举起的、放满米饭的勺子上,“也别只吃米饭。”
他自己便看着宁歆歆的喜人吃相,心里是四里安稳的妥帖,之前都是歆歆照顾他吃饭,现在也该换他照顾歆歆了。
宁歆歆连鸡肉带米饭一大口吞下,两边腮帮子都塞得鼓鼓囊囊,随着咀嚼的频率动来动去,实在是可爱的紧,梁彦昭索性放下筷子,认真欣赏。
都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梁彦昭心说,那西子怕未必有歆歆这般鲜活生动。
若真要论,那歆歆是数九寒天里一炉跳动火苗,如赤乌入室,让人身心俱暖;也是草长莺飞时骀荡和风,挟着春意而来,明朗又满怀希望;更是肉他白骨的稀世良药,或来自于瀚海,或来自于仙山,是神迹,是恩赐,是此生再难舍弃的快意。
是尘世间,所有所有最最美好事物的化身。
想着想着,他便愣了神,直到一大勺米饭塞进了嘴里......
“吃饭不能想东想西,影响消化,”宁歆歆嘴角沾着点汤汁,故作人师模样,一本正经地教育人。
梁彦昭本想辩解句“并未想东想西,只是在想你”,但无奈这一大勺子米饭着实太过霸道,他吃下这一口就完全没得机会说话了,许是不需再担心他胃脘痛,歆歆一改往日喂鸟食儿的作风,近来的投喂方式简直与她的人一样实在。
只是他嘴虽占着,手却闲得很,见到宁歆歆嘴角汤汁,便拎着帕子给她擦干净。
宁歆歆被人伺候着擦了嘴,抓着勺子、咧嘴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