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素赟声音嘶哑。
“你还好吗?”宁歆歆又问。
“尚可,”素赟道,“只是这假山不知是安了什么机关,素某已全部试过,从内部并打不开。”
许是药效上来,宁歆歆听得出他声音都在发颤,此时与他交谈绝非明智之举,可她并无旁人可以商量,便还是问:“那,那怎么办?”
“抱歉,素某不知。”
宁歆歆身上如遭烈焰炙烤,燥意愈演愈烈,再看着对面素赟的痛苦模样,她知道:在药力与身体真实渴求的双重逼迫之下,破防只是时间问题。
不知不觉,她的眼泪便掉了下来:梁彦昭怎么还不来啊?
可是,他便真来了,会相信自己吗?
“但请太子妃放心,素某绝不会做出冒犯太子妃之事。”
他今日称呼宁歆歆“太子妃”,是因为发现眼前这个宁歆歆确实不是他经年所爱之人。
他钟情了十余年的五十五公主,是个极怯懦的女子,时时处处都如一只受惊的雀鸟,惯常是羞答答地瞧你、声音细小地唤你,让你恨不得将此生温情都全数付与她。
而面前的南潞太子妃,张扬明艳,端贵大方,一如高贵无匹的孔雀,让人赞叹,却不引人怜惜。
与五十五公主一点也不一样。
而且,公主虽也与杨娘娘习过下厨,却也只局限于几个家常菜,如何能做出今日那道芙蓉引?
素赟不是没想过,今日这道芙蓉引并不是出自公主之手。
可,一来,君无戏言,南潞君主无需为这等小事说瞎话,且若要是说瞎话,今这日子说是淑惠公主创制,岂非更合适?
二来,到了南潞几日,南潞太子妃厨艺、医术双绝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
他的五十五公主,可是一点医术都不会。
“我信你的,”宁歆歆睁着眼说瞎话。
紧接着她就看到,素赟抬手,冲着块凸起太湖石,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划了下去,一时间鲜血淋漓。
宁歆歆怔了一瞬,而后启口:“谢谢。”
素赟摇了摇头,“无需道谢。”顿了顿,素赟又道:“素某只有一事相求,可否请太子妃告知,我北铉五十五公主,如今身在何处?”
宁歆歆做不出那般破皮伤肉的事,只暗暗掐着自己的身体保持清醒。
她是穿越而来的事情,可以告知梁彦昭,却不可告知素赟,“世子糊涂了,我就是。”
素赟的声音也染了潮意,“不是,您是太子妃,不是五十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