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梁彦昭抽开妆奁,搭着钗子往宁歆歆头上簪。
“二月初二是万寿节,去年便下了帖子邀请北铉大王,当时那边回的是大王将携刘娘娘一同来贺。”
“那现今是换作了我阿娘同往?”
梁彦昭摇头,“是我看你与岳母书信往来频繁,该是十分思念母亲,便央父皇再下帖子,请北铉大王带刘妃、杨妃同往。
北铉回帖时,我已知你并非五十五公主,那杨妃大约也不能算作你生身之母,就按下了此事,未与你言明。
现在见你与红苏都期望着岳母来,我便提前将岳母接了来,如今便安排在如意坊后一处宅子里。
本还存了个给你惊喜的心思,可怕你不自在,就还是提前与你说清,免得见面尴尬。”
宁歆歆眼里漫了层水汽,轻轻问他:“北铉车队也到了阊都吗?”
“仍在五十里外。”
怪不得他今晨卯初便出了门,一个上午间来回百里,去的时候定是骑了马。
宁歆歆起身抱住梁彦昭,声音里都往外渗着心疼,“赶路好辛苦吧?”
“不辛苦,”梁彦昭揉了揉她发心,“不许哭,也不许言谢。我是你夫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那言一句,我心悦你,行也不行?”
梁彦昭笑,“这般话语可以多说两句。”顿了顿又说,“若收拾好了就出门,还赶得上与岳母一道用午膳。”
“这便走了,”宁歆歆撒开梁彦昭的腰,“我们瞒着红苏,给她一个惊喜吧。”
“好,”梁彦昭牵起她手,“都听夫人的。”
——
此时,阊都内城一处三进的宅子里,杨妃正由老仆宋嬷嬷陪着,坐在正堂内惴惴不安。
五十五公主出嫁之后,北铉便未再拨新的丫鬟来了,从她忧思成疾卧床不起到堪堪病愈弱不胜衣,身侧也只余个宋嬷嬷。
彼时杨妃也不曾抱怨,北铉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若仅育了个公主,公主出嫁后身边便留个嬷嬷伺候,无人例外。
二八年华阊都初识,她与北铉储君宁东阑一见钟情,决定远嫁北铉时便已做好了这种,日子许不会特别宽快,还要与数不清的女人共事一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