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月的边疆信件他日日都盼着能有裴沐的消息。

从最开始得知全军覆没,到后来得知没有找到裴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时候他辗转难眠,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一直到后面最后传来的消息,裴沐重伤回了军营。

他原本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这一次裴沐回来,像是比三年前还要消瘦些。

“陛下在担心臣?”

裴沐猛然握住席宴手腕,力道有些大。

席宴愣了一下,缓和了一会这才开口。

“你走时说了,你这身甲胄是我给你穿上的,自然也要由我亲自卸下,我担心我食言。”

裴沐手上力道微微加重,眸光落在席宴泛着粉嫩光泽的唇瓣处,喉结滚动了一下。

努力克制住将人狠狠拥入怀中的冲动,当初若是没有想要再次见他的念想。

若不是他的脸日日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也不会求生意志那么强烈。

席宴将他身上卸下的甲胄放到一边,轿撵晃动了一下,他身形踉跄了一瞬。

第265章 赠君天下,以为聘(18)

宫人驱车,也只是这微微颠簸,席宴踉跄了一下,结果这一个踉跄倒好,直接人就倒在了裴沐怀中。

裴沐极为顺手揽着他的腰,轿撵很快就稳定缓慢的行驶,席宴却觉得有些尴尬。

就这么窝在裴沐怀中,他立刻抬手想要推开,结果这一动就听到裴沐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让他立刻僵在原地,也忘了被揽着有什么不对,急忙就去扯裴沐的衣裳。

“伤口是还没有好?伤哪里了?严重吗?快让我看看?”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裴沐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一直到自己衣裳被解开,肩头缠着的纱布上确实有血迹。

只是看着纱布上透出的血迹,席宴就可以想到他这伤口是有多深,都过许久还没有完全恢复。

尤其是衣裳下,他肩头腰间都是纱布,就连他手臂上也是。

席宴皱眉,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第一次他感觉鼻尖有点泛酸,将人拉着坐下,指尖轻触碰那些血迹。

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伤的这么重,怎么还要策马,伤口是不是崩裂了?”

席宴垂着眼眸,那些伤口让他看着十分心疼。

裴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没事,早就习惯了,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

所以他可以让自己浑身是伤,却不忍心他受一点点伤。

席宴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给他雕刻那白玉狐狸时,因为指尖受伤,他连着好几日盯着他,不准他过度批阅奏章。

甚至因为这件事第一次对他表现出不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