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麽?耍着他玩?不过就算知道顾淮庭是耍着他玩、他也不能抱怨什麽。
盯着顾淮庭看了一会儿,对方仍旧只是吸烟没有表态,刑江又闭上了眼睛。
「刑江。」顾淮庭叫了他一声,距离他闭上眼睛只隔了两秒锺。
刑江边睁开眼睛边告诉自己要沈住气,恭敬道,「顾先生有什麽吩咐?」
「做我的人怎麽样?」
刑江愣了一下,竟然没有听出顾淮庭的言外之意。
他知道了吗?知道自己是季非的人?从他刚才的态度来说,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我一直是顾先生的人。」刑江认真道,「顾先生一直对我很照顾。」
话音刚落,顾淮庭便跟着笑了起来,愣是把刑江笑出了一身冷汗。
「我走了。」笑完之後顾淮庭突然就站了起来,拉了拉外套,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过两天拆了线就回去住。」
刑江一头雾水,什麽意思?怎麽突然要走了……
「路上小心。」顾淮庭已经快走到门口,刑江才说了一句,背对着他的男人点点头,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深夜,一个医生过来查房,保镖照例将人拦了下来。
「你很面生,护士呢?」
「嗯,我刚转到这个医院不久,今天是来替人值班的。」
保镖上下搜了搜那医生的身体,那医生也很配合的抬起手。
「那好,进去吧。」
医生笑笑,一推眼镜低头走了进去。
刑江夜里很容易惊醒,一般不是太累的情况下,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醒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白色医生袍,应该是医生。
这两天夜里都会有护士给他量体温,所以刑江没多想,接过他手里的温度计。
「还好吧?」
那人刚把温度计塞到腋下,刑江听见这个声音忽然全身一震,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季非!
「放心,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让监控室里的两个男人﹃睡﹄了,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季非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边框,「我来看看你。」
「看什麽?」刑江低声说道,「你现在来,要是被发现了就是送死。」
季非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抿紧了嘴唇沈默着,把视线慢慢移到腿上,「还痛吗?」
「我很好,你快走吧。」刑江皱着眉头,假意把温度计拿出来给他,「顾淮庭已经知道你帮了曾贵翔。」
「如果想不到,他就不是顾淮庭了。」
季非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接过温度计煞有其事的拿起来看,「无所谓,反正我们早就互看不爽,矛盾也不是一两天了。」
「可你现在的势力还不够!」
「不说这个。」季非掀开被子,看了看缝线的刀口,手来回的摸,却没有说一个字。
「那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刑江看着季非脸上担心的神色,放软了口气。
「等。」季非又将被子盖好,装模作样的在板上写了几个字,「我该走了,你要小心,不要太拼命。」
刑江有些失笑的看着季非,不拼命还当什麽手下,获取信任不也就是为了……
为了什麽……?报恩?或者是……
刑江开始茫然起来。
「等着我。」季非留下最後一句话,没有一丝犹豫,一转身打开门走出了病房。
两天後,顾淮庭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刑江在医院门口被人劫走。
「说清楚,怎麽回事?」顾淮庭冷下脸,看着一脸失措的手下。
「今天陈医生替刑江拆了线,然後刑江说顾先生吩咐他拆了线就回来住,所以我们就……」
徐明压根没有想到突然会有那麽多人冲出来,他肩膀上被垒球棒狠狠砸了两下,在他昏迷前一刻看见开车的人被人用枪顶着腰,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估计是回不来了。
「为什麽不事先通报?」顾淮庭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劫走,说出去还能听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因为刑江说这是小事,不想打扰您,回来之後他自然会来见您,所以……」
本来他们也想着,以刑江和顾淮庭的关系,或许是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什麽的,怎麽料到後来事情会变成这样。
「徐明,你跟了我不少年了。」顾淮庭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徐明一听,看着顾淮庭一下子挺直了背脊,「是的,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