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你先别多想,我觉得顾祁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你——”
他的话没说完。
袁星野侧过脸,一双眼睛里泛起水雾,像是不停往外冒水的泉眼,泪水浸满眼眶,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串泪珠掉下来,蹭着脸颊,掉在地上。
脸色煞白,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
新闻闹得这么大,顾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意思很明显。
原来……
他是不好的记忆。
他是需要割舍的背负。
袁星野使劲憋着没有哭出声,抬手揩掉眼下湿漉漉的水渍,垂着头转过身。
背后是台阶,他却完全忘记,脚迈出去踩了空,趔趄的崴下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栽倒的时候膝盖最先着地,搓破一大块皮,血不多,但是破皮的地方露出红肉,肿的像个馒头一样。
这次他终于哭了。
他疼……
他真的疼……
膝盖疼,头也疼。
胸口更疼……
他坐在地上,陆燃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应,蹲下身,扶住他的肩膀又喊了一声。
这次,袁星野抬起头。
眼皮无力的垂着,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焦点。
陆燃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给宋恬丞拨过去。
很快,救护车开进银河湾。
袁星野糊里糊涂的被抬上车,看着车顶的小灯,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着屏幕编辑了一行字,发布完,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
从桐市到西雅图,从地球的这一边到达另一边,飞机航程整整17个小时。
国内已是深夜,而西雅图正阳光明媚。
虽然这是国外,但顾祁一下飞机就被人给认出来了,这边的华裔粉丝也不少,把机场出口围的水泄不通。他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手机还被挤掉摔坏了。
出了机场,一个外国佬站在车旁,看到顾祁,马上笑着迎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joe是顾祁为数不多的老朋友,金发碧眼,是个标准的美国人,也是一位非常著名的心理医生。
几年前他到中国出差,机缘巧合下认识顾祁,并且成为顾祁的心理医生。
车子平缓行驶。
joe从后视镜里看着顾祁,用一口标准的m式英语说:“顾,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错,是有去看其他的心理医生吗?”
顾祁矜贵的回以一笑,用英语回答说:“没有,我只是抓住了属于我的光。”
听闻他的话,joe忍不住打趣说:“我为你治疗了几年都没有起色,你却被一束光给治愈,虽然这让我很有挫败感,但我还是要祝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