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你可知罪?”那人声音缥缈仿若从未知之境传来,脚下闪烁着紫色光芒。
纱幔在风中摇晃,风铃簌簌作响。无数血红花瓣,飘落在兰汤,浮浮沉沉。
“属下自知,抢夺龙吟玨之事一再失手,甘愿吾主惩戒。”
齐笙方才沐浴,未及更衣,墨色的长发似瀑布一般倾泻在身后,长长蜿蜒,逶迤一地。
他本粉润的脸,被未知的阴风,冻得泛白。冥主见状,长袖一挥,屏风上挂着的衣袍,安稳落在齐笙身上。
“苏恒他们已经发现我的真身,我已经在他们一行人中安插了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汇报于你。
务必尽早铲除他们一行人,我不希望引火烧身,你知我是冥界之主,身份一旦被揭露很难在三界立足。
你的荣华富贵,我也难保,苏恒的眼睛极美,我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也希望你不要有二心。”
齐笙闻言头低的更甚。“吾主对在下有再造之恩,但凡交代与我之事都铭记于心,不敢有一丝懈怠。多谢吾主宽宏大量,我等定当肝脑涂地,做牛做马,任您驱使。”齐笙匍匐对冥主十分恭敬。
直到冥主冷哼一声,滔滔不绝的阿谀之词才算止住。轻薄如云的纱幔后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闻声定是不悦。
“这些溢美之词还是不要说了,你知我看中是是办事能力,你笙王在凡间八面玲珑的本领在阴间是不受用的。
那个阿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可是你一手养大,怎会倒戈向苏恒,不然我等早就得到了龙饮玨和九霄!”冥主震怒。
齐笙腿有些发麻,全身抖索。“阿银她察觉苗疆一夕覆灭有些蹊跷,再三逼问我无果,她知虞轻弧早年居住在苗疆,却奇迹般的幸存,定然知晓此事真正的来龙去脉,暗自放走易行云,帮助苏恒他们逃脱,皆是为了知道苗疆覆灭的真正死因。不过吾主放心,我已喂了阿银吃蛊心,她现在只是杀人工具,唯我是从。”
“你倒是舍得,这些年你已经同阿银为自己的亲生女儿,蛊心便是生生毁了她。也罢那丫头倔强如同牛,若是任由她胡闹,让他查出我们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只是委屈你了——”冥主柔声道,随即齐笙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提了起来。
“你身子虚弱,地板太硬太凉,见到我不须长跪,再者我不吃人,为何见到我总是一副惧怕的样子。莫非我这长相在人间也是极丑陋。”
冥主琉冠上的宝珠,冰凉划过齐笙脸颊,齐笙抬起头发觉自己跌落在冥主的怀中,他从蒙着眼睛的白纱,看清冥主俊朗如玉的脸,不觉心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