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回话,靳鲤松了一口气,今天的连俞书还算正常的,她不急不缓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窗。
窗外树影扶疏,叶与叶的间隙不大,无尽浓稠的深绿,雨水还没干,抖着身子。
作业写了一半,卧室门被敲响,连俞书拿着一盘刚做好的枣糕走过来:“小鲤,先别写了,你把这盘枣糕趁热端给你南巷婆婆,凉了不好吃了。”
靳鲤起身,拿着还冒热气的枣糕往出走,她家距离南巷婆婆家只隔了一个巷子,走几步就到了。
她也没换鞋,急急的穿着人字拖就出去了,天色渐暗,巷子很窄,暮色中树影婆娑。
脚步很轻的向前走着,墙皮上的青苔吸饱了水,肿胀的招摇。
不知哪来的一声“喵~”叫,靳鲤闻声顿住。
抬眼看,左边高墙上站着一只狸花猫,翘起高傲的尾巴。
眼神桀骜凌厉一瞬不瞬的盯着靳鲤,隐匿在深巷,树的缝隙里。
靳鲤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紧张吞咽口水。
那只狸花猫随时要扑过来的架势,她攥紧了怀里的那盘枣糕。
低下头躲避它的视线,僵硬的转身想要逃离。
“怦”地撞上一个人。
毫无预兆的靳鲤抬头。
眼前人高的只能看到他冷白的脖颈,他穿着全黑的卫衣,戴着连帽有点大,遮盖住了一半的眼,下颌线棱角分明,利落的清冷。
喉结突出,领口处的锁骨明显带有一颗痣,冷白皮显得他唇色显得潋滟。
靳鲤迅速再一次低下头,也来不及反应,说了句“对不起。”头也没回的往家跑。
路上的她脑袋里不停闪现,刚刚那个模样并没有看的很清楚的少年,他穿的鞋,那是最新款黑白色潮鞋。
纪从总在她耳边说,耳濡目染靳鲤记住了那个牌子,就没有低于一万块的,她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好刹车快,没踩上。
她呼吸急促的开门,连俞书看她又把枣糕带回来,刚想问怎么回事,靳鲤就解释:“巷子里有只猫,我害怕。”
“那有什么好怕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怕这怕那的。”
“明天再送过去吧,天太黑了。”靳鲤赶紧回卧室写她的英语作业。
许怀斯拖着黑色行李箱杵在暮色深巷。
那是他第一次见靳鲤,不是在照片上,也不是在网络里。
女孩儿背后站着一只翘着尾巴的狸花猫,她攥紧一盘枣糕,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