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捂住下唇,道:“那我也被蚊子咬了怎么没事?”
“身子好的人能压住,身弱之人自然会发病。”
“请问此是何病?”司马措心急如焚。
“此病唤作疟邪,这名汉女从中原而来,长途跋涉,必是饮食不定致脾胃受损,又起居失宜,劳倦太过,元气耗伤,这疟邪乘虚而入便就发病。”
说着,胡鹿姑掀起姚荺的袖子,果然见手臂上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
“您既然知道是蚊子所咬,那一定有治疗之法。”司马措心砰砰乱跳。
“有。”
胡鹿姑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些研磨过的青色药粉,他取下腰间的水袋,又要了一只碗,将那青色药粉倒入碗中,用水搅拌,喂给姚荺饮下。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治起来相当麻烦,这几日都得服药。我所剩的药也不多,须得采药。”
胡鹿姑给了司马措几个小纸包,嘱咐他每隔四个时辰喂姚荺一次药。
“谢谢。”司马措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但只是瞬间又消失了。
术木合瞅着姚荺苍白的面容,这样的女子死了也是可惜,遂命人就地扎帐篷,在此歇几日。
“拿羊奶喂给她饮。”
匈奴人长年饮用羊奶和马奶,这比补药更滋补,不管男人女人都身强力壮,不像汉女风吹吹就倒了。
帐篷扎好后,司马措便抱着姚荺进去,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姚荺身畔。
鸳鸯则在帐篷外面,眼睛盯着天空,看到有蚊子便啪地一下打死,嘴里还骂道:“叫你们咬我二娘,我把你们全部拍死,你们这些死蚊子,我拍死你们。”
草原上的蚊子确实多,大大小小的蚊子,但鸳鸯没放在心上,毕竟小时候在乡下哪个不被蚊虫咬。
可现在她才知道,蚊子咬了人,人会得病。
“拍死你们。”鸳鸯咬牙切齿,姚荺可是她最放在心上的人。“我和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百丈多远的地方,司马御正伏在草丛中注视,因为隔得远,他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只看到匈奴人又扎起帐篷,似乎是不走了。
这情况很奇怪。
“后退。”
草原上没有遮挡,一行人匍匐身子向后退,退出两三百太远才起身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