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睡。”姚荺试着睁眼,但还是失败了,她咳嗽了一声,嘴角便涌出血。
“阿荺。”司马御赶紧伸手擦拭她嘴角的血,不料姚荺又一咳嗽,血从嘴里涌出更多。
“好冷,四郎,我好冷。”
司马御把褥子紧紧地裹在姚荺身上,将她抱在怀中,道:“现在还冷吗?”
“好些了。四郎,有你在身边真好。”她说着话,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司马御伸手放在她鼻端,气息愈来愈微弱,知她没有多少时候了。“阿荺,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说出来我听听。”这时候他只有尽力去完成她未尽的心愿。
“心愿?我,我,想,想和四郎你过男耕女织的日子。”
这是世上所有有情人想过的日子,男耕田,女织布,姚荺也幻想了许久。
“好,我们现在就去过男耕女织的日子,你一定要等我带你去。”
姚荺没再回应,旋即陷入昏迷中。
“阿荺,阿荺。”司马御呼唤了几声,但姚荺没再醒来。
谢韵端着煮好的灵芝汤进来,她边走边吹,使汤药凉得快些。
“我来。”司马御端过药,用小汤匙舀了一勺,正要喂给姚荺喝,慌的谢韵赶紧提醒他要吹凉。司马御猛吹了几口,也不知是否凉了,他先尝了一口,苦得令人作呕。“没放焦糖里面吗?”
“药要苦才好,加糖影响药效。”
司马御点头。
谢韵扶起姚荺,司马御将药汤送到她的唇边,可姚荺根本就不张嘴,药汤顺着嘴角滑下。
“这不行,她饮不了。”
司马御想了想,道:“你把她放下来,先出去。”
谢韵瞧了司马御一眼,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只好把姚荺放下,给她盖上褥子转身出门,在门前她又回头瞧了一眼,这才掩了门出去。
司马御端起碗,抿了一口药汤,然后俯下身去吻住姚荺的嘴唇,慢慢地把药汤过给姚荺。
这种方法虽然有些慢,浪费的药汤也挺多,但至少能让姚荺饮下一些药汤。
喉咙里苦得像吃了黄连,但是司马御一吻到姚荺的嘴唇,从心里眼里都是甜丝丝的。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姚荺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