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寂静下来,卢蜓从帐幔后出来,她也弄清了姚荺的身份,心中浑不是滋味。
“你为什么要娶你的侄媳?她是你侄媳。”
“我中意她为什么不能娶她?她和司马措没有夫妻之实,我才是她的夫婿。”司马御捏紧了拳头,对,姚荺是他的女人,他要把她夺回来。
卢蜓眉毛一挑,道:“她不爱你,我阿父说她与男人走了。”
霎时司马御心口仿佛被狠狠割了一刀,吼道:“闭嘴,你出去。”
卢蜓没有出去,她望着司马御的背影,忽然冲上去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盔甲上,道:“我不出去,司马御,我中意,很中意你,我要嫁给你。”
“我不会娶你,我只欢喜阿荺,也只要她一个。”司马御重重地推开卢蜓,大步走出门。
阳光下,眼泪被晒干了。
姚荺总是能触动他的心底,让他悲伤。
浑浑噩噩中司马御来到了山顶,这连绵群山望不到头,一时间司马御不知自己是身在何处,是在人间还是地狱。
他仅仅是在那遥远的清水河村感受到了人间最大的欢喜。
如果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会离开清水河村吗?
司马御拼命地咬着嘴唇,嘴唇上被牙齿咬出十几个小血洞,喉咙里充满了甜腥的味道。
以前他不害怕孤独一生,因为他还逼迫姚荺和司马措孤独一生,可是当他与姚荺度过那一段海边日子后,他特别害怕孤独。
孤独比死还要可怕,会令人觉得生无可恋。
山风吹拂着他的胸膛,全身都冰冷了,似乎什么都没想,但似乎又什么都想了。
铺天盖地的夜色落下来,这地处西北的雁门关春季还没到来,寒鸦嚎叫,渗人至极。
“你坐在这里不饿吗?”
卢蜓踱到司马御的身后,她一直跟在后面,司马御心事重重,因此没有发觉卢蜓的存在。
司马御望着远处的山峦沉默,他感觉到累了,只想回到清水河村去。
“不要憋在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你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
但是司马御还是什么都不说,他不习惯倾述,一个大男人有再多的痛苦和悲哀,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对一个女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