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去摸手臂,被割去的那块肉后面愈合了,形成一块大疤痕。
“其实都是值得的。”司马御喃喃自语。
河面上风大,稍微有些寒凉,司马御打了个冷颤。他对这西北地带不陌生,十三岁从军时就是在西北打仗,杀了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但可想而知,一个元帅的战功绝对是用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
渔船很快到了对岸,司马御付了银子后,那渔夫像见到鬼似的迅速撑船离开,毕竟乌海现在是匈奴的地盘,匈奴人比恶鬼还要凶残可怕。
司马御按姚荺所指的方向赶向司马措的营地,往前走七八里路便瞧到一片营帐。
一条小河绕在营帐弯弯曲曲地流向黄河,司马御忖道:“此地驻兵虽好,但地势平坦,又在黄河不远的地方,如果趁着顺风时,一把火射到营地,那瞬间便能将整个营地烧个精光。”
“司马措这小子还是年轻了,不懂兵法,我大晋兵马若渡河而来,先用火箭,让他们手忙脚乱,然后再一齐攻入。”
以前司马御行军打仗时,尽量会找能掩护的地势驻军,如遇平地,则会在营地四周掘深坑防御敌人。
司马御对司马措的心情也是十分矛盾,他俩幼时感情极好,只是那次火灾司马措独自逃生,而他被烈火烧伤,从此司马御才恨上司马措。
现在司马御得到姚荺的情感,他对司马措的敌意和仇恨也慢慢消失了。
天还没有黑,此时不易混到营地中,司马御向后退出两三里地,寻了一个蔽荫的地方躺下来歇息。
没想到眼睛一闭就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
司马御望着夜空辨认时辰,他从军后曾学过星相,通过星辰的移位分辨时辰,此时约摸是子时后。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司马御拍着衣裳上的灰尘,快步向司马措的营地奔去。
营地的外围有士兵在巡逻,司马御等了半天,才有一名士兵出来解手,他眼疾手快,立即起身,掌锋劈在那人的脖颈上。
司马御将那人拖到草丛里,脱下他的衣裳穿上,然后扼住他的颈骨一扭便将他送往西天之路。
夜色很黑,子时是人最迷糊最困倦的时刻,司马御将头上的帽子压低,堂而皇之地进入营地。他身着匈奴士兵的服饰,也没人注意他。
营地很大,寻找司马措的营帐有些困难,但司马措的营帐应该是在营地的中心。
他向前走去,营地中心无人巡逻,司马御不断摇头,司马措真是大意,如果自己要是来放一把火,这片营地说不定就要成火海了。
忽然有一间营帐亮着灯光,帐幕上映着一道魁梧的影子,顿时司马御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