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罪恶的源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先生。
这时病房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陆先生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
我赶忙擦了擦眼泪,抻着脖子往外看。
我还以为是陆先生订了早餐,谁知道进来的人是陆先生的助理小杰。
他用空空如也的爪子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大瓶消毒液。
陆先生拿到手以后就开始对着自己和空气狂喷,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竟然要拿来喷我…
我冷漠的盯着陆先生,气的胸口大力的起伏着,不争气的眼泪越流越多,我想不通他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还消毒?
他干脆给我一瓶敌敌畏算了,我死了还能清净清净。
陆先生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下,他握着消毒液的那只手立马撤了回去,又小心翼翼的藏在身后。
典型的掩耳盗铃…
他试探着问我,“陶颜,你是眼睛不舒服,还是真哭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陆先生换其他方式嘲讽我。
因为我在陆先生面前哭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是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我猜这次结果还是一样的,我就有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你的消毒液太刺鼻了,我熏得头疼。”我随便寻了个还算说的过去的理由搪塞。
“所以消毒液你也过敏是吗?”他问。
我没回答,陆先生皱着眉看了我足足有一分多钟,我好怕他一时愤怒,把消毒液全喷我脸上。
但他他没有,陆先生转身把消毒液放在窗台上,并且开窗通风。
回来的时候他小声嘟囔,“就你事多。”
我心里很难受,头疼的要炸开了,我猜我应该吃药了,但陆先生还在这里,我只好忍一忍情绪上的波动,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先生喊了一句我的名字,我抬眼看他,陆先生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词语。
我又把眼睛闭上,听见陆先生站起来的声音。
我偷偷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他,只看到陆先生又起身回洗手间洗脸去了,顺便带上了他的消毒液。
“……”
他走后,我偷偷从裤兜里摸出帕罗西汀,就着桌子上的水吃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除非是产生幻觉,不然我每次吃完药,都会觉得病好了一大半儿。
余下的时间,我靠在病床上盯着吊瓶发呆,眼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血管,这成了我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方式。
这时我手机的铃声响了,如果不是我妈打来的,就一定是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