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无论是小人这种平民百姓,还是国公爷侯爷这样的勋贵,活一辈子,不就活个面儿吗……”
阿远悄无声息地给杜擎斟了一杯茶,继续道,“想必无论是良国公府,还是泰兴侯府,都会给您这个面子,还会感谢您的。”
杜擎斜着眼瞧着阿远,轻轻笑了笑,道:“你小子就是机灵,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阿远双眸一亮,急忙对着杜擎千恩万谢,而杜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官信任你,莫要办砸了!”
阿远应了好几声,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只留下杜擎在屋中,满意地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恣意地摇头晃脑,似是在幻想成为两府恩人的那一刻。
而此时顾沉渊正立在含元殿门口,瞧着太子与王丛一道从殿中出来。
王丛脸上笑意盈盈的,看那脸色似是比面对圣人还要欢喜似的,道:“太子殿下这份孝心,老奴定会带到陛下面前,只是殿下身子实在不适,太医说是让多歇几日,不宜多思,这才……”
太子理了理衣袖,眉目之间满是忧虑,道:“孤自是知晓,父皇身子不适,孤改日再来便是,只是不知父皇是什么病症,可要紧?”
王丛一听这话,眉头微蹙,叹息了一声,道:“还是头风的老毛病,太医说也没有好法子,只能多歇息。”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踮了踮脚,想要透过紧闭的殿门瞧见里面的情景,却发现是徒劳,只能向王丛微微颔首,道:“那就辛苦公公了,若是父皇身子好转,烦请公公遣人去东宫知会一声可好?”
王丛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恭恭敬敬地行礼应是,便恭送了太子,弓着身子的同时,似是不经意地抬头瞧了一眼顾沉渊。
那神情中,似是蕴含着些复杂的情绪。
顾沉渊只装作没看着,只向太子行礼,便随着太子前去皇后处请安。
“多亏了父皇身边尚有王公公这般贴心的人,孤才能放心些。”太子揉了揉眉心,道,“不然孤一边要盯着六部,还要忧心父皇的身子,还真是分身乏术。”
顾沉渊盯着自己踏在石子路上的脚步,缓缓道:“殿下对王公公倒是信任得很。”
“这是自然,你忘了,孤幼时曾不慎掉入荷花池中,还是王公公救了孤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