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曲家父子二人,与曲昭雪,终于走到了大殿之中,向上首的众人恭敬叩头行礼。

曲昭雪的腿好多了,行走已经无碍了,只是下跪时仍然不太顺畅,顾沉渊眉头一蹙,放在膝上的手指蜷曲了一下,过了良久,帘后那沉重又沙哑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抬起头来回话!”

三人应声抬起头来,跪坐在那里,脊背仍然挺得很直,顾沉渊顿了顿,见圣人再没出声,便道:“曲主簿,曲县令,你们可知,你们为何被捕,又为何今日被押进太极殿受审?”

曲宜年深深沉下一口气,道:“听勇国公说过,是因下官与犬子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才因此入狱。”

顾沉渊从案卷之中取出一沓书信,递给了身旁的内侍,道:“那烦请曲主簿与曲县令瞧瞧,这几封书信,是不是二位的笔迹?”

在曲家父子忙着看笔迹之时,曲昭雪环视了一下殿中情形,视线在帘后若隐若现的王丛身影那处,停留了许久,才垂下双眸,敛去了眸中的情绪。

待曲宜年看罢,随手递给了身边的曲昭雪,便恭敬颔首道:“这些书信,正是下官与犬子通信往来的家书,是下官二人的笔迹不假。”

勇国公似是没想到曲宜年承认得这般干脆,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他,见曲宜年话毕后便噤声不语了,看样子并不打算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忍不住唇角翘起,身子往后一仰,挑衅似的看向顾沉渊,道:“王爷您瞧,这罪臣竟自己认了。”

顾沉渊还未说什么,便听到帘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只听圣人咬着牙道:“你!竟敢大言不惭,说因朕的过错冤枉了信国公,你是在指责朕是昏君吗!”

曲宜年闻言面色上并无任何波动,只沉声道:“臣不敢。”

“你不敢!你与你那父亲一样,都是大逆不道的硬骨头!朕若是再心慈手软不取你满门性命,那朕才真真是个昏君了!”

只听得帘后传来了一阵拍桌的声响,道了句“斩刑”,接着便被一阵咳嗽声淹没了,顾沉渊手指摩挲着手边的惊堂木,目光定定地望着手中紧握着那几封书信的曲昭雪。

曲昭雪也看到了他,轻巧地勾了勾唇,便抬眸盯着那垂帘,高声道:“陛下,家父与家兄有冤,还请陛下做主!”

曲昭雪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叩头了一下,在大殿之中,竟如千钧之力一般,登时静了下来……

勇国公眉头登时拧起,冷嗤了一声,道:“皇城大殿之上,怎容你一个女子放肆,这般铁证如山的案子,竟敢信口开河向圣人陈冤,看来这曲家,俱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曲昭雪并不理睬他,缓缓直起身子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