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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共骑一匹马儿披月而归,秋骊今天又没能学会骑马,但是却一起看了野马迁徙,夕阳余晖下,已经没了野马们的身影徒留下一地足迹,又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回忆,还是独属于两人共同的回忆。

秋骊侧躺在床上,嘴角翘起。再过几天,就是她这具身体十七岁的生辰了,她记忆里的十五岁十六岁生辰,都是在晋王宫过得,十五岁的时候是她一个人过,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当时已经有和亲的旨意下来,所以宫里还特意给她办了个小型的生辰宴。

只是前一个生辰虽然冷清,但好歹是和青梅两个高高兴兴的过完的,而后一个则简直就是心累的大型勾心斗角的交涉场所,若是秋骊真是养在深宫的透明人原主小公主,可能还听不懂那些人言语中的机关,但秋骊是个深度宫斗剧爱好者,她可能不能那么聪明的布局去设计人,但这唇枪舌战夹杂着的各种隐喻和嘲讽暗讥,说实话,并不如编剧们精心设计的台词更有攻击力。

她听着,根本就不能体会到看戏的吃瓜爽感,只感知到了浓浓的烦躁。

而今年她的生辰,总算是她可以当家做主以自己的喜好来筹办了。

今年十七,明年十八,还有一年在她这才算是成年,秋骊也担心过已经二十多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是几个孩子父亲的男人会等不及,但她暗搓搓的观察了许久后才发现,那男人是真正的工作狂,如果她不主动,恐怕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她已经长大了,可以和他生孩子了。

心里正在畅想自己该怎么给自己过生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凉,紧接着又是一阵濡湿温热,秋骊被惊了一跳,连忙缩脚朝身下看去。

床边一只长相威风凛凛,蓝眼犀利的半大狗子正伸着长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掀开被子,秋骊看到了自己被丢在床下的雪白袜子,顿时明了是咋回事。

她奋起虎扑过去,把个已经有四五十斤的狗子抱上了床,然后便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勒得刚刚还精神奕奕的狗子嘴里溢出奶狗般求饶的噫呜声。

赢了狗子很是开心的秋骊拍拍身上的狗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等她下地,青梅就听到了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青梅其实是个爱笑活泼的性子,从前在皇宫里小心翼翼的过活,过得比较压抑,现在她头顶上没啥人压着她,又没了性命威胁,日子过得舒坦,人自然也就开朗许多。

秋骊瞧她满脸的喜气洋洋,一边给自己穿鞋子,一边问她有啥喜事,她这么开心。

青梅满脸都是笑意,从自己腰间扯了张大红色的帕子摊到秋骊面前。

“殿下前些时候不是和底下人说了嘛,有看对眼的小男女到管事那儿记上号,到了婚期当天,您亲自到场给他们主婚。”

秋骊一愣,接着便也是喜上眉梢。

“有几对新人呀?”她只言说她会为新人主婚,言语中也鼓励底下人尽快成婚稳下来,但是却没想过做媒婆给人相看,毕竟婚姻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保证不了成了婚的夫妻真能恩爱一生,做媒婆的,往往名声不好,便是这个缘由,若是介绍了不好的结婚对象给人家,岂非是做了孽?

更别提以她的身份,若为他人指婚,多少有些强势的意味在里头,并不合适。

“有六对呢,昨儿张管事送上来的单子,说是本月中旬刚好是个黄道吉日,为图吉利,六对新人要一起把这婚事儿给办了。”

无论是晋国人,还是北国人,都有着较为统一的民族特征,那就是好热闹,一对新人成婚是热闹,六对新人一起成婚,那就是热闹加热闹,可不就是个大喜事嘛。

青梅嘴角微拢,抿了抿唇角,谨慎的问。“离本月中旬还有五天,殿下那日可有安排?”

秋骊是有说过要为新人们主婚,但到底她是主子,若她食言,别人也拿她无法,只这般容易失信于人之人,难免会给人不能信任的印象。

好在秋骊也是个爱热闹的,她一听有热闹可凑,哪里还会不想去,当即就激动的表示她一定到场。

青梅笑得合不拢嘴的连连点头,她也才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前十多年一直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皇宫里,虽离开了故乡,来到这荒凉之地,却让她过上了从前根本不敢想的惬意生活,每天不仅无须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还能时不时的出去逛逛,相比从前,真的是得了很多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