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第53章 第 53 章

程礼皱紧了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程礼。”苏佳辰讥讽道,“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会装的人,从前在闻哥身边的时候,你就装的无辜单纯,在我面前也装的像个面面俱到的好人,可是私下里呢,转头就偷了我的手机、把我的信息拿去卖给媒体。”

“表现的好像为了闻哥愿意付出一切,不惜毁了我、毁了还在易感期的闻哥,可是实际上呢,闻哥还在国外治疗,你这边就已经找好下家、留其他男人在家里过夜了!”

“你闭嘴!”程礼以前很少发怒,曾经的他总是能够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可现在他却因为苏佳辰轻描淡写的几句挑衅就动了火,“你想告我就随你告,你自己做事两面三刀、处处留情,被媒体曝光全赖你自己,说我向媒体卖了你,你有证据吗?上嘴皮一动下嘴皮,我也可以反过来告你诬陷。”

大概是没有想到已然成了落水狗的程礼居然还会蹦起来咬人,苏佳辰在电话那头愣了足有十几秒钟才大骂道:“艹,疯子!我诅咒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闻哥!”

短暂的发泄之后,程礼异常平静地挂断了电话,坐在床上垂眸思考。

这大概是个好消息,程礼想,苏佳辰猜到了是自己在背后曝光他,可他却没有找到可以证明猜测的证据。

虽然即使苏佳辰有了证据,程礼也不会再多收到一张传票,毕竟他曝光的都是事实,但总算是可以在拘禁、绑架这件事情上给自己营造一个没有预谋的、随机行事的形象。

程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该找个像样的律师了。原本攒下的、想要做人工腺体植入手术的钱,也要花费在这些从前想都想不到的地方。

关于岛上对苏佳辰做的事情,程礼虽然知道自己偏激、冲动,但他并不后悔,也不惧承担相应的后果。

只是,对闻宣佑造成的伤害令他坐立难安、心痛难忍,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么珍惜的闻宣佑现在因为自己的行为腺体受伤、还在治疗,程礼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程礼……”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言的时文远终于开了口,他看程礼坐在床上、满面痛楚,忍不住关切道,“你、还好吗?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程礼这才意识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他歉意地对着时文远笑了下:“抱歉,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了。你先坐,等过几个小时门外的记者散了,你再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文远皱起眉头,声音也抬高了不少,“程礼,我只是担心你,以朋友的身份想帮你。可你为什么总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你现在明显遇到事儿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帮帮你呢!”

程礼却只是摇头:“时医生,我现在很累,需要静下来把事情全部捋一遍。没办法招待你了,你自己坐吧。”

时文远气的想打人,气程礼把自己的一腔好意当做了驴肝肺,气自己没事犯贱上赶着来照顾程礼、想帮程礼,可是对方根本毫不在意、甚至还认为是甩不掉的负担。

可是时文远又发不出脾气,因为程礼看上去实在太疲惫、太憔悴了,仿佛只要再轻轻地推一把,就能把这个人给推进爬都爬不起来的泥沼深渊。所以虽然很气,但时文远还是没有忍心再给程礼施加压力,只是自己气鼓鼓地拎过床边的椅子,搬到距离程礼几米开外的客厅中间坐着去了。

程礼没有在意时文远的举动和表情,他现在根本顾不上那许多,苏佳辰的官司要面对、也要接着去找闻宣佑,闻宣佑不可能永远不回国,只要闻宣佑回国,自己就要想尽办法地见到他。

至于见到之后怎么办,程礼还没有想好要跟对方说些什么。虽然他没脸再见闻宣佑、虽然他心里的愧疚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但他仍然克制不住地想见闻宣佑,想见到他、拥抱他。

闻夫人的那番话让程礼低落了很久,但现在回过神来,程礼却只想说,去他妈的,他就是喜欢闻宣佑,他就是想要闻宣佑,他的感情也许疯魔、也许偏执、也许变态,但他就是非闻宣佑不可,只要闻宣佑还愿意要他,他愿意付出一切。

但问题是,经历过岛上的一切,闻宣佑还会想要自己吗?

大洋彼岸,高护疗养院。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继续休养。”闻夫人端坐在高级病房的单人沙发上,单手攥着沙发座椅的扶手,看上去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可是,她掌心微湿的冷汗却还是暴露了她此刻不安的、与表面的镇定跟胸有成竹截然相反的情绪。

“母亲,”闻宣佑坐在床边,淡淡地说,“如果照您的说法,我大概需要休养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闻夫人皱起眉头,“你就这样跟妈妈说话?”

闻宣佑仍旧淡淡地抬眸看了闻夫人一眼,道:“母亲,我也不想这样跟您说话,但您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儿、想找谁,您拦不了。”

闻夫人是真的被气到了,攥着扶手的手骤然收紧,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子了,你居然还想去找他!你……你疯了吗!”

闻宣佑沉默了,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闻夫人的身边,蹲下来仰头看着自己不再年轻、并且此时因为气恼而显得更为憔悴的母亲,温和却又坚定地说:“母亲,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会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

“我说喜欢谁,就是真真正正地、发自内心地喜欢谁;我说想跟谁在一起,就不会因为您的一句不准、或是家族里的压力而放弃。”

“程礼,是我认真喜欢了很久才敢表白的人,幸运的是,他也对我有同样的意思。这次岛上发生的一切您都知道了,所以也该明白我对程礼的执着,跟他对我的感情。”

“我现在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我必须要回国去找程礼,给他一个交代。我不能在事情搞到这一步之后一直不露面,只留程礼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闻宣佑一席话说的恳切又执着,闻夫人自知自己的儿子表面温和儒雅,但骨子里却强硬坚毅,比任何s级alpha都要更加霸道地要求任何事情都要遂了他的意。

之前闻宣佑对自己的种种让步,都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会在许可的范围内,做一个听母亲话的乖儿子,可现如今,自己踩了那条红线,闻宣佑也就断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谦逊地退让了。

他会进攻、会掠夺,会像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一样,毫不留情地击退所有企图违背他意志的敌人。

闻夫人是个omega,虽然她是闻宣佑的母亲,但骨子里仍然流淌着omega对alpha主动臣服的、刻在基因里的血液,她虽是垂眸看着闻宣佑,但她却无法抑制地感觉到了担忧和恐惧。

“宣佑,”闻夫人强自维持着呼吸平稳,不想闻宣佑看出自己的胆怯,“你现在的恢复只是表面上的恢复而已,还需要留在没有任何劣质信息素的地方好好休养,否则你的腺体也许还会二次受到伤害。作为一个s级的alpha,你该知道自己的腺体有多珍贵。”

闻宣佑皱了皱眉头,面上显出明显的不耐和反感。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摆,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闻夫人,冷道:“母亲,请不要这样说程礼,我听了,会很不高兴。”

闻夫人不得不身体后仰、仰起头才能看着闻宣佑的脸。她已经溃不成军了,但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地垂死挣扎道:“宣佑,你别忘了,程礼是怎么对你、怎么对佳辰的,就算你肯放弃起诉,佳辰、和整个苏家也未必肯。”

“这件事情……”闻宣佑顿了顿,决然道,“就要麻烦母亲您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辛苦母亲去苏家交涉,让他们撤销对程礼的指控。”

闻夫人睁大了眼睛,之前一直勉力维持的体面终于在此刻土崩瓦解,她红着眼圈几乎崩溃地叫道:“你……程礼对佳辰做了那样的事,你说撤诉就撤诉?你当苏家是好欺负的?”

“就是因为事情不好办所以才需要请母亲出马。”闻宣佑面无表情,冷酷到像在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交涉,“我认为,一桩诉讼、换另一桩诉讼,这交易是划算的。”

“你……什么另一桩诉讼!”

“擅自利用药物,强制使得alpha的易感期提前,并且违背alpha本人的意愿将他送至本人并不认可的场所去渡过易感期……”闻宣佑顿了下,接着道,“我特意咨询过律师,确定这也是违反法规的行为。”

“你!”闻夫人彻底崩溃了,她尖叫着站起来,扬起手狠狠地甩了闻宣佑一个耳光,大喊道,“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beta,居然威胁要告自己的亲生母亲!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丑事会给闻氏带来多大的影响!股价会跌到什么样子!”

闻夫人的这一巴掌是使了十分力气的,闻宣佑不闪不躲,竟硬是被她扇的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