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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缓的嗓音贴在祁燃耳边:“祁燃,告诉我,那些确实是真的,是曾经发生过的,是你所经历过的,对不对?”

“……”

祁燃浑身都僵了,他不知作何反应。

以前,他为了追未烟,为了让对方相信和自己有关系,一遍遍告诉未烟,他们二人有婚约,领过证。

但是现在,这些他想说出口的话,却从未烟嘴里深信不疑地道出后,他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很微妙。

一面希望对方知道一切,相信一切,一面又感到心底涩涩的。

他确实不会演戏,无论是在剧组,还是在未烟面前。

因而,他的全部想法都写在脸上,落实成身体的僵硬反应。

未烟揉了一把男孩柔软的发,哄着似的说:“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都知道了,都想明白了。”

那些原本以为的虚无缥缈的烟雾,已如有实质,被未烟捕捉,攥住,细细观察过。

未烟:“我原本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其实是有点害怕的,觉得荒诞,不可捕捉,但想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可释然,毕竟,即便世界是假的,但你一直是真的。”

——世界或许是假的,但你一直是真的。

未烟花了好几个月,从和祁燃在一起的那个秋初,到隆冬,他终于尝试着抛下固有观念,从祁燃的角度出发,去重新理解这个世界。

他约见孙泽的时候,对方也很诧异,但和孙泽在一起的李家俊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微笑着答应见未烟。

李家俊很坦荡地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不过是来红尘历劫,不过是来见见故人,这不算泄露天机,因为没人相信他,就连孙泽都觉得他是从马上摔下来后,脑子中二化了。

未烟却沉默了片刻,说自己信。

他不是信李家俊,他只是相信祁燃说的话。

于是,约见后,他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一切,只要换个思路,所有不可解释的疑惑都明朗起来。

比如,祁燃和他素未谋面,却对他有那么复杂的感情。

比如,祁燃一遍遍说着一些未烟觉得荒谬的话,但那些话都在梦里得到佐证。

再比如,十几岁的未阑,为什么会说自己已经快四十了,他才两三岁的时候,又为何会有那么多心机手段,而且未阑的身体正常长大,并不是侏儒症,绝不可能像《孤儿怨》的故事主角一样。

李家俊说:“那是因为,这具壳子里的魂魄不属于他本人。你可以理解成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孤魂占据了婴儿的身躯。啊,当然,我就随便说说哈,不要当真,我们要相信科学,毕竟……科学也是一种法术嘛……”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能用常理去判断,人类对不可知的一切都视作荒谬,但那其实是一种逃避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