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作抬眼,循着她的视线望出窗外,果不其然,天空中浮现出朦胧的绿光。
阿随飞快地扒完最后几口面,喝了两口汤,抓起架子上的手机便冲出门外。没过两分钟又跑回来,一脸苦恼:“手机拍得好模糊啊……”
倘若不是他心知阿随的脾性,都听不出这是拐着弯儿的求助。罗文作叫她拿来相机,手把手教,不时,阿随又风风火火冲出家门口。
罗文作点了根烟咬着,将餐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水龙头拧开,在一阵汩汩水声中沉浸的洗碗,洗锅,擦拭灶台,案板,壁橱,拖地,两根烟抽完,最后将用过的抹布和拖把统统清洗一遍,各归原位,下厨的时间都没打扫的时间长,将洗干净的各种抹布隔开依次挂回架子上,他才缓和松一口气,有种久违的疲惫感,从心里冒出来,他莫名其妙,没想太多,转身却看到阿随不声不响站在厨房门口。
他轻轻一怔,不解:“怎么眼睛红了?极光没了?”
他常年生活在这边,看极光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出现了不稀奇,没了也不遗憾,倒是阿随,十足的小女孩心理,胆小怕事,会因为极光突然没了而哭这件事亦丝毫不出奇。
然而她却红着眼,三两步跑到他面前,搂上他腰,太阳穴贴着他胸膛,隔着衬衫依稀听到心跳的声音。
须臾,她又抬起头来,舔了舔唇瓣,做了个口型。
“做吗?”
罗文作曲起食指,作势要弹她脑门:“红眼睛,原来是个小色鬼。”
阿随嘿嘿笑一声,跑到他身后,替他捶肩膀,“累不累?”
柔骨捶背,像没吃饭一样。
罗文作任她去,被推到家门口。
半夜一点,万籁俱寂,夜色正浓,星光点点缀着天空,极光灵动地飘荡着,忽明忽暗,间杂着紫色的光芒。
“今天的很明显。”罗文作路上顺了瓶酒出来,就着她的酒力选了没什么酒精的气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