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咳嗽一声,小声说道:“徐恩义今日要离开京城,送往宁古塔。你要不要去见最后一面?”
宁长乐隐忍谋划二十年,如今大仇得报,是否会想和徐恩义再说些什么。
“不用。”
宁长乐合上账簿,抬头道:“我让绣娘给你定制了几件冬衣。刚刚送来,试穿一下。”
“埃。”萧厉心里有些甜。明明心里就是有他的,他都没觉得冷呢,宁长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冬衣。
两日后。
宁长乐要去银号盘帐,临走前对萧厉叮嘱道:“这是宁氏银号第一次盘点,估计要三天时间。我要和花姨去各分店探查,顺便商量外地分店事宜。你莫要突然来访,吓得伙计都不知所措。过三日,我就回来。”
萧厉穿着崭新的圆领袍,爽快地应下。
宁长乐温柔含笑地看了萧厉一眼。转头后,眼囖却没有丝毫笑意,冷漠淡然。
久安背着个包裹,神情犹豫地看向萧厉,似乎想说什么,被宁长乐打断道:“久安,走了。”
久安回神,乖乖跟在宁长乐身后,出了府。
花仙儿早已恭候他多时,两人没有去银号,而是来到京郊的中野冢。
满目坟头,倒数第三排的第一座老坟,打扫干净,上刻“徐妻宁惋兮之墓”,旁边有个新坟小土包,里面埋的是乌云。
当年,徐恩义没有把宁惋兮送回宁氏祖坟,而是埋在公墓。
一般人都会把亲人墓穴埋葬到族墓园,唯有孤苦无依的人才会被埋在此处。因此中野冢荒凉破败,几近无人。
宁长乐也是在离开徐家后,才有机会替母亲重新扫墓修缮。
宁长乐摆好祭品,点燃檀香:“花姨,等事情真正了解后,把母亲和乌云迁回宁氏祖坟吧,她们也该回家了。”
花姨用沾了水的帕子,认真地擦拭着墓碑:“是啊,小姐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忆过往,花姨仍旧愤愤不平:“当年小姐真是瞎了眼,才看上徐恩义。”
徐恩义是宁氏胭脂铺帮工的儿子。八岁时,宁惋兮随父亲到胭脂铺查账,遇到小徐恩义。
徐的父亲怂恿儿子把手里的木玩偶送给宁惋兮,小惋兮因此结识徐,经常吵闹着去找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