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用床边的刀划伤了他,房间里都是血。周俊成说是苏可意勾引他,周家别墅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冬雪……”刘姨提到苏冬雪又重重叹了口气,“她惊吓过度一时无法接受。周伟铭正巧不在家,周俊成是算准了她们娘俩不会把这件事闹大。”
“总之后来可意想要报警,冬雪没让,她俩吵得很凶,冬雪一怒之下打了可意……”
颜川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完刘姨说的这些话,就像有柄刀子,在他心脏上狠狠划着,一道又一道,极为深刻。
他使劲握拳,在电话挂断许久后才缓缓松开手心,眼眶酸涩又胀痛。情绪死命地压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可意口中的关系不好是这种不好。
仅仅听刘姨的简单叙述他就受不了了,他根本无法想象苏可意都经历了什么。
当时的她该有多害怕啊……
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就是又冷又犟的性格,苏可意和这个世界有一层很厚的壁,这层壁让她规避危险保护自己,永远清醒地当一个旁观者。
现在他才明白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得亏她是这样的,才没被欺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因为颜川爱她,所以不希望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如果苏可意不是这样的性格呢,甚至他更想知道的是苏可意的床上为什么会有刀,是不是意味着周俊成不止一次地想对她做禽兽事?
他也想起最初两个人在一起时苏可意对他的抵抗,她一定也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明明是受害者,却要忍气吞声,因为寄人篱下所以毫无尊严。
颜川不敢出声吵醒苏可意,只能愤懑地往皮质座椅上锤了一下。
沉闷苍白,皮质座椅不过前后晃了几下,一如他现在的感受。
在这一刻,颜川忽然想起自己那时在干什么了。
他当时跟他爸颜万海住在一起,颜万海没收了他的手机,让他心无旁骛地学习。
没有苏可意的日子里每一天都仿佛一样枯燥无味,但他不是没有盼头,只要能考上纽约大学他就有资格和家里谈判。
纽约和延城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延城的深夜是纽约的白天。
某一天他在书房刷题的时候确实听到颜万海接了个电话,用的中文不说而且避开了他,接完电话回来后脸色相当不好看。
现在他才恍然惊觉那时正好是一中放寒假的时候,那通电话应该就是苏可意打给他的。
她孤立无援,或许只想听听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