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光一耸肩:“够不着,自个儿拿。”
席彦噎了一下,想问他干嘛放那么高,又是怎么放上去的,但出于礼貌,他只是张了张嘴。
岳光能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吗,就说:“别看我,太大,放底下碍事,我给扔上去了。”
言下之意,太占地方,赶紧拿走。估计还是字面意义上的扔,扔得还挺规整稳当,席彦有点莫名佩服。
席彦转过脸,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钟秦。
他本来想自己伸手拿,但毕竟东西是钟秦买的,他先上手,不太合适。
钟秦就往前走了一步。
身量颇高的少年人举起手臂,也就伸个懒腰的程度,就抓到了狗窝的一角,轻轻松松把它拽了出来,然后在它下落的瞬间,稳稳当当接住了,塑料包装登时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
钟秦把这个起码六七十公分长的、奶白色的柔软厚垫拿给席彦抱着:“矮了点儿?”
席彦一下就回想起了开学典礼列队时的悲惨遭遇。
“光哥!结账!”
席彦恶狠狠地瞪了钟秦一眼,扭头就抱着软垫走了。
路过一排货架的时候,席彦还看见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顺手一起拿了。
岳光一说跟钱有关的事就很积极,赶紧回了前台。他特别配合席老板:“得嘞!刷卡是吧——这个玩意儿也要?”
软垫上还躺着一个被做成告示模样的长方形小木头牌子,上面写了四个字:
“内有恶犬”
奶油还是只“涉世未深”的天真奶狗,懵懵懂懂,跟“恶犬”这两个字着实沾不上边。
席彦愤愤道:“要,我带回去挂在钟秦门上!”
岳光竖起大拇指:“合适。”
不等席彦翻出手机上的付款码,岳光就已无比娴熟地登进电脑上的扣费页面,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瞬间就在钟秦的卡上完成了付款。
“……”席彦有点为难,都不好意思生气了,“我老白嫖他,不太好吧。”
岳光被“白嫖”这个词逗乐了:“哈哈有意思,那你别计较他,他这个嘴就这样。”
席彦想了想,觉得也行,就转头对慢悠悠走过来的钟秦说:“那我不计较你嫌我矮了。”
钟秦无语半晌,瞥他一眼:“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什么时候说过我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