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一盈窟(1 / 2)

总裁好强大 秋如意 7679 字 2天前

不,不是这样的。

我去查资料,那都是因为我想了解你。

我不敢告诉你实情,也的确是因为自己好面子,前不久才说要尊重彼此隐私,我就偷偷查你的个人资料,无疑是在自掌嘴巴。我是心高气傲,我说不出口。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你愿意把自己最私密的过往告诉我的地步,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想知道。

这和天天见到林进,意外地跟他约会,的确有很多关系,可那绝对不是因为我心猿意马。

怎么可以这样就判人家死刑了?

这不公平,根本就不公平啊!

明明就不是那样,他怎么会认为她就见异思迁了?简直是胡说八道,神经错乱啊!他就从没想过,她连周立民都没答应过同居,还愿意搬到他房里,是为什么吗?

这个黑社会,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猪。

“向予城……”

不管她怎么叫,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愤起直追,双脚似灌了铅似地沉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憋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在黑雾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向予城,你回来,回来……”

不准走,不准丢下我!

心急火燎,她拼了命地跑啊,追啊,甚至连双手都用上了,想像动物一样四脚齐用,应该能快一点儿了吧,可是,越追越是渺茫,越赶越是无望。

前方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真的走了!

“向予城……”

她又急又气,原地大吼一声,泪如雨下。

霍地睁开眼,花朵般撒下的罩顶,美丽梦幻得不真实。

一时之间,梦里那种自卑自怜、孤独无助的镂空感,仍深深地徘徊在身心脑海里,久久不退,脸颊上一片冰凉肆意泛滥着,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身在何处。

坐起身,转头看到落地窗前的薄纱,为轻风撩动,半月牙儿的雪白阳台,已经有一半为日光眷顾,招摇着可爱,另一半仍浸在阴影里,顾影自怜。

她无力地倒回被襦,蒙着头,用力抹脸。

想起昨晚,向予城先一步下楼,她追下去,到停车场,小虎还等着她,她以为向予城还坐在前副驾位上,小虎却告诉她说,向予城让他送她回别墅,自己先离开了。

她问小虎,他去了哪儿?

小虎说不知道,也许是去找四位少爷,今晚本来他们是有一个约会的。

她问,约会地点在哪儿?

小虎仍说不知道,说老大不可能向一个小弟交待自己的行踪,他们只需要接受命令就行了。

她才猛地发现,之前他离开,总是会告诉她下午他大致都要干什么,去什么地方,开什么会,见什么人,时间要花费多久等等。

在她那些和林进见面的下午,他总会发短信来,告诉她他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还会打趣几句约谈对象。

有一个下午,他说约见了一个被正处于阴天的潘二爷抛来的公关经理,就是沫音摊牌的那个周一,刚好撞见与潘二爷有不耻画面的市新闻传媒集团的孙小姐。还故做抱怨撒娇地说,这孙小姐功力果然高深,将顺杆儿爬这样的勾引小伎俩使得炉火纯青,签个字,都能签到男人的大腿上来,难怪向来对女人手腕一流的潘二爷也在孙小姐面前马失前蹄了。并向她求救,说她的男人应该由她亲自来捍卫。

对此,她就发了张呲牙裂嘴的小肥兔表情过去,心里有点酸,好几次林进跟她说话都走了神儿,那天她回去得比较早。却远不知道,他正等在图书馆门口。

小虎对她说了近些天,每天下午,向予城都会在图书馆前等她。

她想起,似乎也就是每次林进进馆里找到她后,他的短信才会跟着跑来。第一句总是问她在哪里,做什么。

他说,“我不只一次,给过你机会,让你自己说明事实。只要你说一次,你有和林进碰面,你在帮他做专访。我就信你。可是,一次又一次……”

你对我的信任,就是这样一点点剖离掉的吗?

她觉得很难受,也不想再问什么,坐车回了别墅。

中途,她突然叫停了车,因为路线刚好经过了帝尚大厦。她站在大厦下,望着高高的楼顶,那隐约亮着灯光的一层,望得脖子都疼了,捏着手里的电话,最终还是作罢。

如果他愿意见她,听她解释,他就不会走掉了。

解释已经没用,他已经定了她的罪。

可是,向予城,你说你喜欢我直言不讳,你又真的什么都明白告诉我了?你要真的够信任我,又怎么会认我为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自编自导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臆测。

明明就是妒嫉嘛,凭什么给人扣一顶“背叛”的大帽子,存心想压死人,让我永远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嘛?

可恶,谁要为你个黑社会流眼泪。

可蓝抹掉眼泪,翻身下床,漱洗穿戴。

她打开那扇装满了名牌服饰的衣柜,挑了一套靓丽迷人的粉桔色春装,轻薄的纱制面料,小碎花的荷叶边,每一处都彰显着女子的妩媚风情。

对着穿衣镜一照,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又翻出相应的配饰包包、手链、项链、耳环、发夹、胸花等等,齐齐全全的一身行头。

决定了!

她就要打扮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晃花他的眼,摘跑男人们的眼球儿,妒嫉死他,看他还怎么爆?

这事她有错,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错了?

明明什么事都知道,还装做一副道貌岸然样儿,跟踪、偷窥兼窃听、窥探都搞齐了,缩角落里看别人当跳梁小丑么,整个就一阴水沟里的老鼠相儿,得瑟你的?

她没怪他用心险恶,他倒先来骂她见异思迁了。

说她骗他,难道这么久以来,他就没骗过她嘛?要真数,那条条罪状不压死他才怪。她一个小女子肚子里能撑船,想他也的确是为她好,只是方法上欠光明了点儿,鉴于他特殊的成长经历,她都忍了让了,宽谅他了,他凭什么小鸡肚肠还一副窦娥相儿地把她指责到泥坑里?

凭什么啊!

想看她为伊消得人憔悴么,她又不是《步步惊心》闷骚自虐脑短路的女主角,更不是台湾苦情剧的傻逼小媳妇儿,她就理直气壮怎么着了!

梳好头发,喷上定形发胶,卷卷就像刚烫时一样亮丽而极富弹性,再别上她喜欢的蝴蝶别针,画个春光明媚妆,点上亮橙色的口红,打上一层亮晶晶的唇蜜,嘟一个嘴儿,像果冻一样诱人。

左转转,右转转,完美一百分。

刚打开门,就闻到楼下隐约飘来的香味儿,肚子咕噜一声长鸣。

她才想起来,昨晚好好的周末,没享受啥浪漫轻松,积了一肚子气回来,连饭也没吃一口就睡下了,这会儿被香味儿一勾,叫一个前胸帖后背啊,饿死了。

要迈下台阶时,脚又刹住了。

她转头看向那扇黑亮的大门,侧耳倾听之,没动静,又朝楼下望了望,好像也没人。

真没回来?

心里突地又是一阵难受,梦里的沉沉失落搅得她心慌。

一咬牙,下了三阶,又刹住了。

那张隐忍苍白的脸,晃过脑海,便怎么也狠不下劲儿,她还是进了他的房。

屋里一片晦黯,重帘掩去了九成的全透明墙幕,只留下脚下一尺的高度,透进的光,迷迷蒙蒙,只映出多宝格下一地的狼籍,那些小模型小人偶全掉了,床头一边上凌乱的衣衫。

看不清床上有没有人,只有个模糊隆起的被襦子。

她深吸一口气,摒住了呼吸,却吸了满满一口未散的烟味儿,混和着男人熟悉的桔子清香,在肺里悠悠地一轮,牵出酸酸涩涩的情感,涨得胸口满满的疼。

他什么时候抽烟的?她记得两人在一起,他就从来不抽烟。她以为,他是不抽烟的,原来……

蹑手蹑脚走过去,眼睛已经一点点适应了室内阴暗的光线,她慢慢爬上床,轻轻揭开隆起的被角,启声唤,“予城……”手往里探过去。

空的?

心头一个咯嘣响,她用力掀开被子,其下空空如野,只有一捧熟悉的气息,瞬间浓烈扑鼻,两三秒便尽消散去。

昨晚他没回来?

梦里那沉沉的镂空感,又浮上心头,她甩开被子,跳下床就要走。却在转身时,看到床头柜上,两个纸包。

那是她一个人逛商场血拼的成果,都是给他买的。

还是一动不动地放在那里,连包装也没有拆的。

耳机蓦地响起他的吼声,“对我向予城感到良心的愧疚了?”

他就认为她是因为愧疚,才给他买东西,所以连包装也懒得拆了,更不想戴?

可蓝形容靓丽,却精神萎糜地下了楼。

徐阿姨并不知道两人闹了矛盾,刚端上一盅豆浆,双手抹抹围裙,乐呵呵地问候,“小蓝,周末好啊!昨晚约会到那么晚才回来,睡得还好吧?”

“嗯。”

“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检察之后还有节目?”

“嗯。”

徐阿姨自以为是昨晚年轻人激情一夜,累着了才没精神,眼神朝楼上飘去,压低声音,一脸暧昧笑,“怎么你这么早就下来了,向先生呢?这事儿女孩子应该比男生更累才对吧!呵呵呵,还是你把人家折腾得够呛哟?”

可蓝蓦地回神,连摆手,“徐阿姨,您别误会,我们没有……他,他不在屋里。”

徐阿姨以为小姑娘终于突破一道大关,不好意思害羞呢,笑得更灿烂,“不在自己屋,是在你屋里吧?”

可蓝小脸全垮下了,脑袋咚地一声砸在玉石面的餐桌上,呜咽,“不在啦,他昨晚根本没回来,我们吵架了!”

“又吵了!”

徐阿姨摇头叹息,抚抚可蓝的脑袋劝慰了几声。

可蓝苦逼地吃完早餐,食不知味,连徐阿姨特别给她做的她喜欢的广式烧腊,她也只吃了一小口,就瞪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发呆。

这时候,司机小虎来了,说,“先生让我送小姐去医院做检察,已经预约好是早上十点。”

看看壁钟,还有半小时。

可蓝蹂躏着衣角上的小花,问,“他会去吗?”

“抱歉,先生没说。”

“那他现在在哪儿?”

“抱歉,先生的行踪我们不能过问。”

她怎么又给忘了,想从旁人知道他的情况,似乎很难。凡是低个级别的人,都不知道。同个级别的那四只小的,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因为唯一有电话的两只都不待见她。问小黑哥,她知道这小子是他的跟屁虫,估计就不会说真话。

萧可蓝,你愧疚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