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她几乎摇摇欲坠,身后男人的大掌适时地扶了她一把。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医生从里面走出,陶樱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医生边摘手套边叮嘱,他的吐字发音很不标准,惹得陶樱留意了几分。
细看之下,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手术室外众人心里的石头,仿佛一下子落了地。
陶老爷子昏睡的这段日子,陶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困了,就枕在床头边眯一会儿。
瞅见小姑娘这般,陶父陶母劝说不动,只能随她去了。
莫子昂带着早餐进病房时,秋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在小姑娘的睡颜上,她睫毛卷曲,小脸蛋白嫩,下巴藏在臂弯里,睡得酣甜。
他将手中带的早餐放下,起身将睡熟的陶樱抱起来,旁边的放到沙发上,怕她着凉,又脱了
外套给她披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来,拿了早餐袋里的两个纸杯,来回倒着熨烫的豆浆,一抬眼,对上了陶老爷子满意的目光。
“陶爷爷,您醒了?”
“醒了。”陶老爷子起身,他连忙去扶稳,拿起枕头放在老爷子身后,方便他靠着,又有条不紊地支起小桌板,将买来的早餐拿上来。
他们的这一番折腾让沙发上迷迷蒙蒙的小姑娘翻了个身,缓慢地睁开眼睛。
这几天她没睡好,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坐在病床上喝着豆浆的陶老爷子,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小跑着过来。
“爷爷醒了?”
“这徐记的豆浆好喝,陶丫头来尝尝。”陶老爷子豆浆配油条吃的正欢,幸福的眯起眼睛。
陶樱凑过去,他立刻护着自己那杯,扬了扬下巴:“你去喝那杯,小莫给你早就晾好的,这杯是我的。”
“给。”莫子昂适时地将豆浆递了过来。
透过玻璃窗的阳光仿佛都变得温柔起来,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爷爷抢最后一口油条的时光。
因为南郊庄园离市区远,陈嫂每次起很早出去买了早餐回来,爷俩都要争着抢着吃。
病房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病房外的男人默默看了一眼,原来她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温暖、阳光、没有苛刻至极的家规,也没有冰冷的小黑屋,没有沉默寡言多到认不出来的长辈。
她是天上的太阳,不该属于他的。
他转身,对上旁边人的视线。